惠嫔滴溜溜瞥她一眼,知道难处了吧?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烫手山芋是随便能接的?
所谓违忤宫规,无非几种处罚,要么降位,这得万岁爷拿主意;要么扣月俸,这就得经过内务府,也非安嫔权责所在;要么便是禁足,可能下令的一个在宫外,一个还躺在病床上呢,难道为这点事去搅扰皇后?
何况僖嫔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你即便关她两天,她照样死性难改。
僖嫔想通这层,面上不禁露出松快之意,她倒要看看安嫔怎么下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求个公道吗,怕是会凉了几个小答应的心吧?
也真难为她这把热心肠。
满以为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料玥容脸上却没半分为难之处,她当然知道自己权利有限,但,要出气可不是非得走官方途径。
玥容让玉墨搬了把椅子到廊下,又叫玉烟端盏热茶来,闲闲说道:“事从权宜,那便先赐僖嫔二十廷杖,等皇上贵妃回来再行发落罢。”
“你敢!”僖嫔勃然变色,再料不到玥容想出的会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法子。
还是二十杖,她这样如花似玉的身子,别说皮开肉绽,怕是连床都下不来了。
玥容抿了口热腾腾的茶水,呼出的白气凝成一朵朵小花,“不是你叫我来主持公道么?我自然得说到做到,否则岂非辜负妹妹对我的信任。”
还真是,本来她可以在家安心睡大觉的,若非僖嫔盛情相邀,她才懒得过来。
不意回旋镖会扎在自己身上,僖嫔这会儿可实在慌了手脚,下意识向惠嫔等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惠嫔踌躇刹那,还是劝道:“安嫔妹妹,念在僖嫔知过能改的份上,姑且饶过她这回罢。”
她对僖嫔可没什么同情心,只不想此举成为惯例——如今犯错的是僖嫔,安嫔就对她重重施罚,来日换成她们又当如何?
比起佟贵妃那样高不可攀,被同阶层的惩治又是另一层羞辱。惠嫔想想便觉别扭。
玥容似笑非笑,“那依姐姐的意思该如何应对呢?”
得,皮球又踢回来了。惠嫔干脆闭上嘴不说话,既然她也想不出妥善的处置,不如让安嫔自己担干系的好,反正赖不着旁人。
眼看五大三粗的侍卫举着红木板过来,僖嫔几乎已绝望了,她最后抓住一丝契机,如同溺水的人抓紧浮木,“安嫔,纵使你有皇后撑腰,可难道连太后娘娘的心意都不顾及了么?她老人家一向礼佛,最忌讳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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