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三粗没长脑子的人,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的。”
他皱着眉头,表情冷淡:“对我选的戒指这么不满意,他结婚的时候倒是别用啊,整天窝在办公室里,问就是忙,也没见他忙出个屁来。”
“是你啊。”莱尔恍然大悟:“为什么我和他结婚,你要去选东西?”
文森特脸色更差,还没开始嘲讽,就看见她一脸认真地问:“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
“我从实验室出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文森特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他抚摸着那只断手,说:“你是不是觉得失忆就是免死金牌啊。”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绿了我就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他说:“你不是提亚特的狗吗,你凭什么忘了他之后还记得我。”
他说着说着,情绪开始不能自控,感觉马上就要吼出来了。
文森特掐着坚硬的机械义肢,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像在低吼又像是在控诉:“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能在坏事做尽之后一走了之。”
一句轻飘飘的忘了就能解释一切吗。
他偏过头,用双手捂着脸,不去看她。
深紫色的宝石袖扣在闪着暗沉的光。
文森特眉目间满是晦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也知道现在的情绪失控是不应该的。
从她跟希瑞那件事发生之后,一个忘了,一个看见他就是辱骂,让他把弄丢的人交出来。
都走出去了。
走出去三个字对他们而言,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不管他如何费尽心机,怎样劝解自己,说不必在意,这不是自己的错。
那种被伤害过之后,一直生活在阴影里走不出来的痛苦,就是很难消解。
这种痛不会随着时间推移减轻,反而在他对莱尔逐渐变质的感情中,越来越沉重。
恨比朦胧模糊的喜欢简单。
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又爱又恨,有什么比发现自己喜欢上仇人更恐怖。
在他刚才躲在衣柜里,听见他们的谈话是时,这种惧意达到顶峰。
文森特惊恐地发现,他很容易就会被她几句话动摇。
他捂着脸,渐渐向后靠,知道后背碰到墙壁,退无可退了,他才从短暂地逃避和失控中惊醒。
如果痛苦能够具象化,那他现在一定是背着大象的人。
文森特深吸一口气,把手从脸上放下,他指尖触到那粒袖扣,平静而愤怒地伸手把它摘掉。
他要复仇。
死算什么,死是最简单的。
在她一无所知的眼神中,幼稚不体面的人反而成了他。
文森特的恨喷薄而出,尖锐却平缓地说:“我们是有一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