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言,顾司瑶又对这里很熟悉,故很快来到御史夫人院子。
小厮已然通报过,故其余人见到他们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恭恭敬敬行过礼后又各种忙着自己事了。
顾司瑶缓步走到屋前,心里不安感如锥子般一下下锤着胸口,痛的她难以言表。
一旁的沈斯年看出顾司瑶现状,故轻轻拍拍顾司瑶肩膀安慰她:“莫怕,一切有我,再不济我可去寻天下最好的郎中为母亲治病。”
顾司瑶听到他话,像是吃了碗安神茶般格外放心,她闭上眸子深呼吸几口,才伸出手推开那扇门。
一推开门便是铺面而来的那股熟悉的药味,顾司瑶闻惯了,自是没躲,但沈斯年倒被呛了好几声咳嗽。
“沈郎君,真没事吗,莫要逞强。”
她望着沈斯年,眸中却晦暗不明叫沈斯年看不出顾司瑶究竟在想什么。但为了不在顾司瑶心中失去形象,强撑着说自己没事。
顾司瑶上下打量了下被呛得已经脸色有些苍白的沈斯年,但还是有一些担心。
“若有事,可要知会我一声。”
她担忧似要溢出眸子,让沈斯年看不出顾司瑶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她居然在关心他唉,算不算另种进步。
两人一进屋就见被白色织金屏风挡在中央,而屏风后头,那若有若无的咳嗽声正细细碎碎传来。
惹得顾司瑶一阵心疼,忙绕过屏风看最疼爱自个儿的阿母。
当顾司瑶看到床榻上一个已经不成人形,面容苍白,唯有那双眸子还亮如繁星的阿母时,鼻头一酸,泪似珠帘般滚过她脸颊,浸湿了她的衣襟,可她没有管这些,直接冲过去,双手拉过御史夫人手,满脸泪痕带着些哭腔:
“阿母,你受委屈了。”
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可最终却只说出这般不痛不痒话来,愧色涌上心头,她愈发觉着自己实属不孝。
而脸上却掠过冰凉的触感,随机便是御史夫人那充满和蔼的声线:“阿母我阿,没有受委屈,只是命尽罢了,只希望我的婠婠身体康健能自由自在的。”
顾司瑶听着御史夫人前半句话,丝毫没有管后半句,她握着御史夫人手愈发紧,紧到她丝毫没有察觉,她满眼泪水,一脸委屈:“阿母莫要说这种傻话,阿母是会长命百岁的。”
而御史夫人只是无奈摇摇头,一滴清泪落在顾司瑶手背上,却让她并未多在意,她现在眼里只有她的阿母。
御史夫人伸出一根手指,费力般轻轻推了推顾司瑶前额:“多大了还辱孩童般,人都是要没的,我们要学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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