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只目光炯炯的眼睛盯着，饶是云昭雪前世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也觉得脸皮产生了一些微微的灼刺感。
一位是巅峰化神境，一位是元婴后期大修士，两人根本不用说什么，只需要并排站在那里看着你，就已经能给人一种面对巍峨高山，无边大海的压迫感了。
在看到师尊宋跖渊出现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猜到自己恐怕是无意间又做了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这件事情大约与“聚灵成茧”，一柱香升了两阶一样，是修仙界中从未有过，甚至可以称得上奇迹的事情。
否则大师兄不会表现出这么狂热的状态，也不会第一时间通知师尊前来。
她不是个蠢人，立刻就明白过来她炼制出来的回灵丹只怕是品级太高了，而且两次的出炉率达到百分百……不过对于炼丹术厉害的人来说，这应该也不算什么，况且说不定是她运气好呢？
所以，问题必定不是出现在她炼成了两炉丹药上面，而是在大师兄身上。
想到他之前的表现，云昭雪立刻有了一个猜测：也许她这两炉丹药是不该炼成的，大师兄一早就看出来了，结果不但炼成，还百分百成丹率且品质极佳。
也只有是这样矛盾的结果，才会让大师兄这么失态。
毕竟他是这方面的大宗师，以回灵丹这种连初级都称不上的丹药，他不可能看错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云昭雪本人出了问题！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出了真相，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只是带着茫然和一丝紧张的神色。
“师尊，大师兄……怎么了？我脸上脏了吗？”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被他们盯得有一丝灼热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的表现也很正常，毕竟炼成了两炉丹药后，大师兄态度突然巨变，并且还叫来了师尊，任谁都会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宋跖渊率先收回目光，见周霖川还在盯着小徒儿不放，便对他说道：“你确定这两炉原本应该是废丹，却在出炉那一瞬间莫名成功了？”
周霖川终于转向自家师尊，说道：“正是，这回灵丹属于炼气期便能炼制的丹药，十分简单，我绝对不会看错。”
云昭雪听着他们的说话，脸上的表情先是迷茫，接着惊讶，最后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显得有些呆滞，似乎完全没想到她炼成的两炉丹药居然本应该是废丹。
宋跖渊看着她又露出那种蠢萌的模样，不由得在心中摇摇头，对周霖川道：“或许只是巧合，天下之大，偶尔有一些巧合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
这大弟子最早拜入他门下，他哪能不理解对方的性子，可能说这么多年来，对灵药炼丹痴迷到了几近疯魔的地度，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周霖川这样醉心于研究丹药的人了。
小徒儿与她这大师兄相处时日不多，刚才怕是被他那种态度吓到了吧？
看着云昭雪愣在原地，小嘴微张的模样，宋跖渊升出一种想拍拍她脑袋安慰她“不要怕”的念头，不过这念头才一浮现就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一次巧合也就罢了，连续两次，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周霖川身为这方面的大宗师，对于自身的炼丹水准是极为自信的，他绝对不相信自己能一连看错两次，尤其这还是最普通的回灵丹。
之所以这么激动，又大张旗鼓将师尊请来，事实上是他在观察小师妹炼丹出炉时一瞬间产生的直觉。
而这个直觉如果被验证是真的，小师妹本人绝对是一个前无古人的炼丹天才，是被天道眷顾的，必须要成为天下间最伟大炼丹师的人！
所以，他需要找来师尊一同验证他的这个直觉！
为了不影响小师妹的心境，他将这种直觉以及他的猜测以传音的方式告知宋跖渊。
宋跖渊听完后，心中同样愕然不已，以他对自己这大徒弟的了解，后者不是个轻浮的人，既然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他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
不过他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别的情绪，只是对云昭雪和颜悦色地说道：“雪儿，你先将灵力回满，接着继续生炉，无须理会我二人。”
“好。”云昭雪乖巧答应，心中却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