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这次赤莲刃并没有任何反应。孟渡略略失望的收回了刀。
江一木也收刀入鞘,对孟渡说:“目连戏会超度完雪鬼身上大部分的魂魄,所以待孟娘子出手的时候,雪鬼身上的邪力已经非常弱了,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而且我就在很近的位置守阵眼,我会保护好你的。”
江一木发现孟渡定定的望着自己,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微微蹙眉道:“你笑什么?”
孟渡啧道:“以目连戏超度魂魄,又以冥刀斩杀雪鬼。江郎中不愧为医者,真是好慈悲的道士。”
往回走的路上,孟渡忽然想起一件私事。
“对了,今天在临江轩的门口,钟离家马管事说的话……”
江一木听见“钟离”二字,脚步一顿,回眸看她。
孟渡说:“钟离家为我提供住宿,是因为我与钟离家有交易,甚至算不上恩情,所以我并不想欠他们少东家的情分。”
江一木默不作声的望着她,不明白她此言何意。
孟渡一抚袖,作辑道:“孟某初来藍州,人生地不熟,还请江郎中协助择一处干净方便的居所。”她抬起头,神色认真:“我要留下查清雪鬼背后的魂魄买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黑衣人的下落,所以还需在藍州多待一些时日。”
江一木微微一怔,嘴角抿起一丝弧度,淡淡的说道:“好。”
太阳忽的就坠下了,在天边烧起绯红色的火光。
而另一边的大片夜空,呈现出一种鬼魅的妖紫。滚滚浓云弥漫天际,今夜还得有一场大雨。
一行人沉默的候在窗边,等待西边最后一抹红消失于天际,目连戏就要开场了。
刘亮平叫人从刘府上拎来几坛酒,道:“这是咱们府上新酿的酒,叫烧春,拿来给各位尝尝。”
韩应春打趣道:“你这是酒壮怂人胆呢?”
刘亮平拎起坛子满上一碗,递给韩应春道:“就你话多,给我喝。”
二人一碰碗,仰头干了。
刘亮平又倒满一碗,递给身边的孟渡,孟渡刚要抬手,酒碗就被身旁的人接过去了。
江一木单手握着酒碗,淡淡道:“小姑娘喝什么酒。”
刘亮平刚刚喝下一碗烧春,不自觉的声音就放大了,故作震惊的说道:“哟,这就护上了。”
茶馆备了些小菜,一伙人就着烧春酒简单用了晚膳。
落日沉坠,西边天际的丹砂染上了乌黑重墨。
一声嗐头吹响,目连戏拉开了序幕。
几碗酒下肚,各个来了精神,话也多了起来,纷纷凑到窗边一边看戏,一边窥察东市的状况,有种即将奔赴沙场的斗志。
杜仲蹭到江一木身边,在他耳边低语道:“少爷,你看。”
江一木刚要开口,见杜仲食指放在唇前,下巴指了指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