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是将原主捡回去养大的师父合欢宗宗主时素。
时素年轻时曾被仙门的男修玩弄了感情,还堕过胎,因此对仙门中人深恶痛绝,虽教导门中女子花枝招展地去玩弄男子感情,自己却是跟个尼姑似的素淡,还很严苛。
阮乔看见她时,因为太意外,说话都结巴了下:“师、师父,你怎么来了?”
时素一根指头就戳了过来,像是恨铁不成钢:“我让你跟你大师姐去勾搭男子,你倒好,反被人给迷住了,连家都不知道回!”
明明是师父误会了,阮乔听见她这么说,却还是有些微妙的心虚,道:“师父,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有正事儿要办才留在这里的。”
时素就笑了,就是那笑有些冷:“剑门上下都传遍了,说上神娶了个凡人妻子,你的正事儿就是在这儿和人做对恩爱夫妻?”
阮乔:“……”
要这么说也没错,但她那是装的啊。
见时素神色不悦的样子,阮乔知道她是不满她被仙门的人蛊惑了,但事实压根不是她想的这样,她揉了揉眉心,道:“师父,你相信我,最多再过半月,我一定会离开的。”
时素却压根没信,反倒蹙起长眉,像是语重心长地告诫她:“乔乔,从小我怎么教导你的?仙门男子皆是薄情寡性之人,你绝不能爱上他们,否则就会被欺骗,被玩弄,最后失去一切,甚至丢掉性命,你明不明白?”
阮乔:“……”
师父越说,她越心虚羞愧,这些不就是她对陆淮所做的吗?
师父却还在担心她被人给骗了,这要是让陆淮听见了,怕是能气愤得当场入魔了。
阮乔咳嗽了一声,知道时素是吃软不吃硬的,正打算撒撒娇先将她糊弄走,免得撞上陆淮就糟了。
“师父……”
她的话还没说完,时素就仿佛知道她的打算,冷笑一声就用定身术将她给定住了,阮乔的声音就卡在了喉咙,被师父给单手拎了起来,朝殿外飞去。
阮乔:“……!!!”
能不能换个拎法啊,卡脖子了!
阮乔其实也知道就算师父的实力还算可以,但也不可能在陆淮的缥缈峰将她带走的,就连师父能闯进来,都还是因为陆淮在剑门参加仙门大会一时没顾得上这边而已。
果然,时素带着她刚飞出了宫殿,就在缥缈峰的林子里被陆淮给挡住了去路。
陆淮站在林子里,一身玄色衣袍,身影挺拔而修长,抬眸看向时素,眸光冷了下来。
阮乔倒不怕他再误会什么,以他的修为肯定能看出她此时被施了定身术。
时素见了他,也没好脸色,也许是神尊的名号太响,便觉得他也跟其他仙门中人一样正气凛然又迂腐,语气也不好:“阮乔是我爱徒,我带她离开,神尊何故拦阻?”
听见时素的话,陆淮的眼眸暗沉,道:“她是我的妻子。”
时素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她是我养大的徒弟,没有我的允许,她能嫁给你?若她真嫁给你那也是做不了数的,我今日一定得带她走。”
但就在她话音落下时,陆淮看向她,眸光陡然冷沉下来,没有半点儿留情地就一掌就打了过来,时素没想到他会忽然动手,躲闪不及,被打中了心口,倒飞了出去,撞在了树上,一口血呕了出来,整个人都已经站不起来了。
大概是时素此时虚弱下来的缘故,阮乔便发现自己能动了,一抬头时却看见陆淮手里化出了长剑,毫不犹豫地朝着时素挥下。
阮乔浑身的血都冷了一下,这一剑下去时素一定会魂飞魄散的,在原主的记忆里,将她养大的师父的是无比重要的存在,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冲过去挡在了时素的面前。
剑尖在即将刺穿她的喉咙的时候停下了,但凌厉的剑气还是割断了她的一缕头发,那股令人胆寒的强大剑气威压令她差点儿腿软,但还是强撑着站着没动。
只是看向他时,阮乔的眼神有了些怒意:“为何要杀我师父?”
陆淮却像是被她维护时素的举动刺激到,神色看着有些沉郁,冷冷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淡漠的眼底似乎有了些波动,他薄唇微动,声音幽冷:“她比我重要?”
阮乔被他那双冷森森的眼眸看了好一会儿,感觉到了上神的威压有多可怖,莫名就有一种令人想要跪下臣服的冲动,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让自己能和他对视,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除魔卫道的大道理呢,乍然听见这句话,她就不由懵了下。
而她身后时素的眸光也灼灼盯着她。
她陡然意识到,这、这好像是道送命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