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捂着脸，在掌心里深呼吸。
“好了。”他放下手，努力正色道：“那就来聊正事吧！”
黑猫乖巧的点头，眼睛里还残余着笑意。
零看见了还是有点耳朵发烫，努力装看不见，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一点。
“你们既然合起伙来偷我的小光，应该是知道那是什么吧？”
猫妖被他陡然一句‘我的小光’问的一懵，耳朵不自觉的动了一下，但看他一脸毫无自觉的，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自己自我介绍的时候也说的是‘小光’。
只好默默的自我消化了。
“啊，是，是的。”
被零一直藏在本体里的光团‘小光’，是零从很久之前、比受惩罚还要早之前就捏出来了的。
原始材料是人类对祂的［祝福］。
至于人类是谁，零已经记不清了。
零没有选择吸收它，而是用自己的灵魂力量将它保存了起来。
要知道人类的信仰对精怪神明来说是最强力的滋补品。
祝福更是这之中的上品，因为它其中包含的是满满的善意与愿景。
但零不舍得将它吸收掉。还给它取了名字，当做爱宠一样的养了好几百年。
树妖从轮回道里出来，鬼灯看过他的情况后，建议他吸收掉光团。
里面有他四成的力量还有人类对他的祝福，全数弥补在轮回道里的亏空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不会让他连简单的化形也做不到。
结果零的死脑筋发作，说什么也不肯，所以才多睡了四十多年，醒来后倒是能化形了，但也只能是小孩子的形态。
‘您干脆睡死过去算了。’
鬼灯和他说话虽然一直用的都是敬语，但回忆起他恨不得用手里的狼牙棒揍他一顿的表情，零都能想象的到他内心的独白。
后来萩原研二他们应该也是从鬼灯或者阎魔爱那里听说了，也劝过他，松田阵平那个暴脾气还和他打了一架，最后还是被零的固执战胜了。
“所以你们看说服不了我，就直接来个先斩后奏是吗？”零无奈扶额。
这算什么？软菜不行上硬菜吗？
“一开始我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主意。”
黑色的猫咪苦笑一声，“虽然我这么说听起来很像在推卸责任，但我确实是那天才被他们临时通知的。”
“你也没拒绝不是吗？”金发男孩横了一眼猫妖，假意冷哼道。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也不能退缩。”
黑猫郑重的说道：“我是不惜一切代价都一定要治好你的，哪怕被你当骗子小偷打我都不在乎。”
“……”
零被他的决心狠狠震慑到了，到嘴边的话都不知道该不该问了。
“不过那天在黄泉，被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的时候，我还是很有些难过。”
“这大概就是‘事到临头了，再多心理预设都不管用’的意思吧。”
猫妖收敛了刚才锋芒毕露的神情，重新变得温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前爪挠了下耳朵，声音里全是腼腆。
呜哇！好可爱！
零情不自禁的伸手过去，在他耳朵和头顶摸了两把。见对方不反对，开始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撸毛。
猫妖很享受零的手法，配合的仰起头，让他挠下巴，脸还埋在他手心蹭来蹭去。
眼看好好的“坦白局”就要被毛绒绒彻底带歪了，还记挂着后续的零强迫自己放手，从rua毛的快乐里醒过神来，还往旁边坐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