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寥寥云很坚持,快是要哭了,逐晨又跟她解释不清楚,只好劝风不夜先抱一下。
风不夜带小孩儿的经验还是有的,毕竟逐晨和风长吟都是他亲自领回师门,教养过一段时间。他将袖子朝后拂开,顺手一捞,将人抱了起来,托住她的屁股,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寥寥云也是经验丰富,两手紧紧扒拉住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软软地贴了上去。
小师弟和逐晨在一旁围观,那火热的目光让风不夜大感无奈。
逐晨笑道:“师父,寥寥云跟你还是挺像的。”
“我?”风不夜偏了下头,看着寥寥云露在头发外的耳朵,不以为意道,“有哪里像?”
别说他如今,就算是入魔之前,他的五官与寥寥云也是截然不同的。他锋利、冷漠,又带着点厉色。至于寥寥云,大约是受本体红云影响,脸型、眼睛,都是圆润可爱的模样,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逐晨是看他二人依偎在一起,却没什么违和的地方,加上五官都很是出色,哪怕说是父女也不会有人怀疑,因此才这样讲。可真要说哪里像,倒真是不好列举。
她嘴一瓢,顺口就开了个玩笑:“都很让人喜欢啊。”
风不夜脸上有一丝微妙,但隐藏得很好,半阖下眼,当没听见。
小师弟被吓得打了个哆嗦,用鞋尖轻踢逐晨。
逐晨自己琢磨着也这话有点奇怪,出口就后悔了,忙道:“我是说,师父不论在朴风山还是在朝闻,都极为受人敬仰。连阿秃都对您颇为尊重。”
风不夜听见“阿秃”这个名字忽然出现,波澜不惊的表情里还是裂出了一道细缝。
小师弟说:“阿秃那是吓的!一见着师父就打哆嗦。想是师父以前打过它,叫它记恨了。”
逐晨一言难尽道:“这你就真是不懂阿秃了。”那只鸡分明深藏不露啊,背地里就是个脑残粉。
寥寥云大概是玩困了,很快呼吸变沉,嘴里吐着唾液泡泡,发出模糊不清的几声呓语,然后不再动弹。
风不夜放轻动作,将她抱到逐晨前面。等怀里终于空下的时候,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逐晨笑笑,将寥寥云带回自己屋里去睡。
?
寥寥云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醒来了,爬起来张头张脑地望了一圈。她看见了坐在桌边画符的逐晨,对人咧嘴一笑,又重新躺了回去。
大概是羽绒垫很舒服,她在上面翻滚了好几圈,不停挥舞着手脚,跟打体操似的。逐晨心说,是因为云彩都喜欢舒展吗?
运动完一番,寥寥云又正面朝上躺了一会儿,然后从床上滑下去。
见她小步靠近,逐晨问:“你要出去玩吗?”
寥寥云:“可以玩吗?”
逐晨笑说:“好多人想陪你的呢。”
她抱着寥寥云出门,在屋前大喊了一声,小师弟飞速御剑冲了过来。
“我来啦我来啦!寥寥云你睡醒啦!”
逐晨将孩子交给他,叮嘱说:“不要走远,就在附近玩一玩,待会儿要吃饭了。”
小师弟满嘴答应:“好的。”
边上几个百姓好奇侧目,见着寥寥云之后停下了脚步。
逐晨去跟张识文核对货物清单,二人聊了也就一刻钟左右吧,等她出来的时候,空地上已陷入一片喧哗。
几十人难得肯放下手头的工作,聚在一起,吵嚷着什么。
逐晨走过去一看,发现果然是寥寥云。
有人给她喂水喝,有人给她挑鱼肉吃,还有人在给她扎睡乱了的辫子。小师弟早就被挤了出去,悲伤地跑别处练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