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气极了,他已经在这家工厂一个人干了二十年,本来再苟几年就可以退休了,结果半路冲出个程咬金。
要不想个办法杀了他,最近不是在闹杀人狂的事情吗,把这个家伙骗到外面杀掉,然后头砍下来扔进焚化炉,尸体趁夜里抛到街边,神不知鬼不觉。
阿木眼底升起凶狠之意。
这时他已经望见了焚化炉,并且看到了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假寐的梁鑫。
阿木收敛脸上的凶意,换上一副卑微的面孔,轻轻地把桶放下:“水来了。”
梁鑫没有动静,似乎睡着了。
阿木默默等待两秒,发现梁鑫没有出声,于是心翼翼地抬起头,看梁鑫的脸。
梁鑫连眼皮都不跳一下,似乎已经睡熟。
阿木左右张望,发觉周围看不到一个人,他的心跳渐渐加速。
怦怦怦
阿木恶向胆边生,从地上捡起一把臂长的扳手,蹑手蹑脚地走到梁鑫面前。
然后,
发现梁鑫在看他。
恶?
胆?
梁鑫冰凉的目光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想法,无形的压力甚至冻结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阿木的心跳极快。
手里的扳手刚刚是阿木解脱的希望,现在却是一块烫手的火炭,令他站立不安。
阿木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一定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该怎么办
阿木脑海中的想法像洪水一样汹涌不绝,其中有懊悔,有恐惧,有不安,但唯独没赢老子一扳手敲碎这个龟脑壳’。
梁鑫刚才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太重了。
指针一秒一秒地跳动,在表盘上转过半周,在这期间,两人都没话也都没动。
阿木再次在对视中败下阵来。
他表情局促地“我去检查一下机器。”
梁鑫皮笑肉不笑地问:“不是刚检查过吗?”
阿木结巴道:“我、我、我没检查完就被你打、打断了。”
梁鑫冷哼了一声:“去吧。”
阿木如蒙大赦,提着扳手就躲到机器后面,
梁鑫当然清楚阿木想干嘛,他又不瞎,臂长的扳手,低头看看手腕到手肘的距离就知道这个扳手有多大了。
不过也好,以后他把阿木当‘炮灰型工具人’使用时就彻底没有心理负担了。
一个变态还有心理负担可言?
可能已经有看官注意到,梁鑫抽的三张牌,分别是一张善念牌,一张恶念牌和一张身份牌,这不是巧合。
这三张牌既有优先级排列,也有相互影响,与梁鑫写作时创造人物的理念有关。
梁鑫认为任何一个饶行为都受到三部分影响,分别是善念、恶念与身份。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身份是最影响行为的。
学生再不乐意上学也要去,员工再不乐意上班也要来,持斋礼佛的人上了战场也要开枪杀戮,成家的人再不爱自己的另一半也要装得像那么回事
无论好人还是坏人,身份都决定他们行为的大方向,就像洪荒中的道,势可改,大势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