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餐具由他调换了位置,他却离开了。
仅仅几分钟,他回来,坐在白雪对面。
服务员随后过来,停在了另一张饭桌边。
“什么意思?”
“还有这种事?”
“有病吧!走!去别处吃!”
饭桌上的垃圾还在,几人的脚步声远,二楼露台终于静了。
安静了太久,白雪抬起头时方才发现申燃正看着她,而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嘴角粘着的红油。
申燃似乎对此并未察觉,与她短时的对视后,轻扬眉毛,以眼神询问她缘由。
白雪指着自己的右边嘴角,暗示的意图明显。
申燃疑惑,“什么?”
白雪把纸抽推到他那边,再一次指自己的右边嘴角。
申燃意会,抽出一张纸巾,擦的却是他的左边嘴角。
白雪看着糊涂的他,没再有其他动作。
申燃见擦过嘴的纸巾干净才知擦错了位置,不好意思地对她笑,再擦右边嘴角。
白雪不想他太尴尬,只能勉强对他笑了一下。
服务员收拾了其他几桌,楼下依旧人头攒动,唯独露台上的这一桌闹中取静,两人在竹影下吃完了四菜一汤。
美食街只走了一半,两人按着来时的路离开。
车子几经转弯,开进一座大院。一栋中式建筑在北,是一家中医馆。
申燃只字不提来此的目的,率先下了车。
白雪跟着他下车,满鼻子的中药味,看到几个患者模样的人从大门走进走出。
“你们总算来了。”一个披肩发女人迈下台阶,“白雪,我等你好久了。”
白雪一头雾水,却也对她点头,“你好。”
女人性格坦率,到了白雪面前,主动向她介绍自己,“我叫花纯。严闯你见过了,我是他老婆。”
花纯挽上她的手臂,“进来吧,爷爷在楼上,我带你们上去。”
白雪对于生人的亲近不习惯,碍于不好挣脱,只能跟着她迈上台阶。
二楼楼道尽头,诊室门被打开,一位老人正坐在诊桌前。
老人笑容慈祥,见了白雪当即站了起来,“来啦,白雪。”
白雪被花纯拉进诊室,对老人报以微笑,“爷爷,您好。”
“坐吧。”花中医端详她的脸色,拿过一个号脉枕,“来都来了,我给你号号脉。”
白雪马上拒绝了,“谢谢您,前段时间我才做过体检,就不麻烦您了。”
“不麻烦,几分钟就好。”花中医拍两下号脉枕,“把手放这吧。”
眼见着长辈的手已经准备好,白雪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
身后响起走远的脚步声,她略微转了些头,很快听到了关门声。
午后的阳光从楼道尽头的这扇窗户照进来,拖长了等候的影子。
每个诊室外无不是候诊的患者及家属,偶有几句交谈,有焦虑,有企盼。
半个小时过去,花纯拿着一张单子出来,对站在墙边的申燃说:“我先把方子送到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