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闫忍不住探个头去看,
是个老头儿。
“老师,你在看什么?笑成这样?”
林闫觉得这声音有点儿耳熟。
老头儿轻咳一声,气定神闲,把手上的书一合,意欲收起,“没什么。”
他学生却像是极为了解他,猛地将书从他手上夺过来,只看了一眼,便面色铁青,“老师!此处乃是读书修心的地方,你!你!”
他压低声音,“你为人师表,青天白日……你你你你。”
那学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闫越听这声音,越觉得耳熟,眉头皱得也就越深。
他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上次他和祁镇出去吃饭的时候,骂祁镇,支持恒王那货?!
那那个老头儿,就是祁镇的老师,马泊岭了!
李江陵将书翻开一页,一整个无语住了。
咬牙切齿,握着书的手都在发抖,“还是摄政王身为太子时,和他太子妃的艳事!摄政王此人,果然……”
“果然什么?”
林闫直接冲上去,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既然瞧不上摄政王,科考结束后,大可以不接受朝廷的封派,直接回你家!何必穿着我朝的官服,在这儿领着朝廷的俸禄?”
李江陵被骂得面上一白,看向林闫,“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
“这位公子,我还没说什么,你便气势汹汹得冲过来,对我这般疾言厉色。你既有胆子骂我,难道没胆子说自己的名字?”
林闫理直气壮,“没有啊!”
“噗”
其他人都是窃笑,
马泊岭很不给面子的,直接笑喷。
他伸手拿过李江陵手上的书,打圆场道:“好啦,不过是民间杜撰的艳词话本,别人遗落在这儿,我看个热闹,图个乐子,你也不必牵扯到旁的,这位小公子呢,也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我只是瞧着你这个学生很有意思。身处此处,应该比旁人更清楚,祁镇为大齐做了多少实实在在的好事!”
世家大族手中垄断的可不只是财富,还有底层人民向上攀爬的登云梯。
没有这个书院,平头百姓也许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知识,目不识丁。
“大齐看似国泰民安,实际上,从上一任皇帝开始,便在内耗。夺嫡,争位,皆是损耗。同样是在争权夺利,阴谋诡计谁都在用,谁也别说谁清白!大齐内斗多年,朝中竟还可勉力支撑,百姓安居,你可有想过是为什么?”
李江陵一下子哑了。
林闫反问:“是你所支持的恒王,在京中运作的缘故吗?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些邸报上,他草菅人命,强占良田,拉拢豪绅,欺压百姓,绑架朝廷命官?”
李江陵警铃大作,四下看了看,“我可从未说过,我支持恒王。”
眼下祁镇掌权,这样说不是要他的命吗?
“怎么?恒王一倒台,你便不认了吗?”
马泊岭敛去面上的笑意,面色凝重,起身,“这位公子是那日在王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