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栎的章枕打给三哥,第一句就是:“三哥,你很久没找人了,都是白白给你读书诵经,没有酬劳。”
坐在佛堂的戚以潦:“……”
“你想听人读书,就戴你那耳机,里面有白白的诵经声。”章枕说完就挂了,他弟给他做了早餐,喊他起床。
戚以潦把蒲团摆整齐,他看了会大大小小佛像,仿佛看见他那父亲把母亲压在供桌上面肆虐,供桌震得快散了,香炉和贡品全都往下掉。
柱子后面的他听见母亲的惨叫,他走出来,惊到了母亲。
躲好。
母亲用嘴型说。
那时候的他还小,反应慢,一动不动地沾着,他被父亲发现,打得皮开肉绽。
之后,父亲当着他的面o母亲-整夜,居高临下地告诉他,戚家的男人就该那样。
一股残厉爬上戚以潦的面部,他粗乱地喘了几口气,额角爆起青筋。
“克制,克制,克制
戚以潦一脚踹在柱子上面,他阖起布满弑杀之色的眼眸,扯紧领带束住脖颈,五官扭曲地诵读经
文
手机响了,戚以潦的诵读声停住,他后仰被束疼的脖颈,转了转脖子,没事人一样接起电话。
这大早上的,周律师来电,是想问老板改遗嘱的事,改的话,他上午就抓紧时间办好。
手机那头没声,呼吸声都像是没了,周律师喊了声:&ot;董事长?
“再说。”戚以潦将电话掐掉。
遗嘱这部分,戚以潦暂时忘了,周律师提起的时候,他惊觉自己没有要改的念头。
遗嘱都不想改。
他要见一见那个年轻人。
哪怕难受,无法静心,他也要见-面,必须见-下。
等不到几天后了,今天就要见。手上事务再多,再忙也要腾出时间。
他要和他的小男友接触接触,看看究竟有什么魔力。
戚以潦看-眼昨晚保存的手机号码,没拔通,他退出界面,准备按掉手机的动作顿住,眼睛盯着
屏保。
烟花盛开的夜空下,他叼着烟低头,年轻人咬烟抬头,两点橘红烟火在亲吻。
太黏腻。
他想换掉屏保,怎么换都不满意,就保留了这个。
戚以潦绷着面部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四年后的他不止多了痴态,还学人玩纯情。
八点不到,戚以潦坐进车里,腿上放着笔电,旁边的座椅上有一摞文件,他的耳朵里塞着一副耳
机
车还没启动,就被一道柔美身影挡住了去路。
司机不敢按喇叭,小心看后座的人:“董事长,科研院送的那女孩在路中间。
戚以潦没听清司机的声音,但他看见了外面的情况,他双手交错着放在腹部,西裤下的腿叠在一
起,漠然又晦暗地看着。
色光晕往玻璃上洒,戚以潦降下车窗。
女孩本能地跑过来,两只小手搓着白裙子,一双美得能把人灵魂吸进去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车里
人,想寻求强者的庇护,想被疼爱。
风把女孩的白色长发往车里吹,弧度撩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