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焉那个暗示的意思是,他知道一点可靠的内情,局势大洗牌后,会是受过我善心的某个人得利,茭白心想。
茭白几乎可以猜到姜焉指的是谁了,他任由郁响数他的手锣,忍不住地抖着肩膀笑起来。
郁响有点发毛:“瓜瓜,你笑什么啊?”
“搞笑。”茭白的嘴角合不拢。
郁响不懂:“什么搞笑?”
“什么都搞笑。”茭白弹他脑门,“别问了,睡觉。”
郁响立马关电视爬上床,被子盖到脖子下面,只露着一个小脑袋,特别乖。
茭白正要上床,来电话了,他让郁响躺好先睡,说完就扭头出去接电话,脚步走得很快。
这都快晚上十一点了,戚以潦那老变态还打给他,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吧。
“还没睡?”戚以潦还在办公室,桌前堆了些文件,他阖着干涩的眼睛,喉咙里都是浓苦的尼古丁味道。
茭白坐在开放式厨房的半圆形台子上面:“就要睡了。”
戚以潦问:“玩得开心吗?”
“还可以。”茭白说,“三哥,我把‘天星’a附件还给郁响了。”
戚以潦的口吻里带着疑惑:“那是军方用的好东西,你带着,等于多条命,为什么还了?”
茭白有苦说不出,能是为什么,我怕狗血啊。
郁响给他项链,就跟个fg似的,还是赶紧还了吧。
虽然他还了,很有可能会引发另一波狗血。
茭白趴在了台子上面,脸滚了两圈,他没说话,手机那头也没声。
等茭白趴累了,想换个姿势的时候,才发觉已经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手机都热乎了。
“……草。”茭白把脑袋往台面上一磕。
“嗯?”戚以潦的声调很浑,也很哑,他像打盹的狮子醒来,呼出的气息里饱含充满威严的魅力,“草什么?”
茭白脱口而出:“我自己。”
戚以潦低笑:“小孩子,才刚学会走,就想飞,挑战高难度。”
茭白的脸上一阵黑一阵红。
“一个人在房间?”戚以潦的喉间还有笑意。
茭白觉得老变态的声音里有种情||事后放松的慵懒性感,就打个电话,怎么跟炮了似的。
“不是。”茭白没隐瞒,他的举动,老变态不会不知道,“郁响陪我。”
戚以潦亲和道:“那就去睡吧,玩得高兴点,回来前跟叔叔说声。”
茭白下意识说了一句:“晚安。”
完了就要挂掉。
却在他那么做的前一刻,有话声跑进他的耳中。
“小白,再说一遍。”戚以潦的嗓音很低,带着克制的引诱,“乖,再说一遍。”
茭白莫名得很:“晚安。”
手机那边很静。
茭白等了会,就要说“挂了”,他还没出声,便听戚以潦回了他一声。
也是那两个字――晚安。
这回电话是真的挂了。茭白把手机丢台子上,他下意识往后靠,忘了自己坐的是凳子。
于是他直接仰倒在地,后脑勺不疼。
地毯很厚。
茭白躺在地毯上,手教张开,呈大字形。啧,晚安就晚安,多普遍,怎么有股子仪式感,搞的跟“我爱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