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绿茶递过来,头顶响起低语:“这是常温的。”
茭白抬眼。
郁岭将那瓶绿茶放进他怀里,刚硬的下巴上有点胡渣,唇略微干燥:“冰的不要喝太多。”
“对对对,”郁响忙不迭,“瓜瓜,你喝我哥给你的吧。”
茭白没回应,他扫了眼郁岭小臂上的刀伤。
那是去年他被郁响下药,郁岭一次又一次划破|皮|肉,喂他喝血留下的伤口。
岁月让它变成了一条蜈蚣。
茭白的嘴里仿佛还有那股子滚热的血液,鼻腔里都是铁锈味道,他把手伸进衣领里,勾出项链,摸索半天摸索不到接口:“耳朵,你帮我把它摘下来。”
郁响手里晃了好一会的饮料掉到地上,噗呲噗呲往外喷,他从石头凳上站起来,尖叫:“不摘!”
“我知道这是“天星”a附件,相当于你们兄弟俩的生命线,主件在你哥那。”茭白没看郁岭,他拉住郁响,将其拉到自己身边,“去年多亏了它,我才能被找到,不然茫茫深海,我早被鱼啃烂了。”
郁响急忙说:“那你就继续戴着啊,下回还能……”
“呸,你肯定不会再遭灾了。”郁响改口,“你大难不死,以后绝对平平安安,大富大贵。”
茭白第二回听到这话了,还是受用,他调侃道:“所以我留着也没用了啊。”
郁响:“……”
送出去的礼物被退还,郁响很不开心,他想发火,可他发了火,瓜瓜就不开心了。
郁响察觉到朋友的决心,他呜呜:“我又用不到。”
茭白背过身:“摘吧。”
郁岭在为岑家做事,郁响自然就被牵扯进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这“天星”a附件还是还给他们好。
有手指碰上他的脖子,指节粗糙有力,不是郁响,是郁岭。
蚂蚁在对他表演的“爱的魔力转圈圈”。
海洋馆的石凳太冰,茭白把防晒服穿上,堆在下巴上的口罩也捞了上去。
他做完这些动作,项链还没摘下来。
速度太慢,磨蹭。
茭白没回头,他抓住后颈的一只手,警告地在对方腕部敲了敲。
触及的不是皮肤,而是一块紧绷的布料,有一点潮。
那是绷带。
茭白记起了对应的片段,他看了看羞涩捂脸的蚂蚁,无话可说。
那“天星”a附件在茭白脖子上挂了半年多,终究还是回到了郁响身上。
郁家兄弟的牵绊得以恢复。
茭白三人在海洋馆熬时间,愣是把美人鱼表演跟海豚表演看完才走。
当时天已经黑了,他们去小吃街溜达,遇见了小辣椒姜焉――没戴长假发,也没穿红裙跟高跟鞋,而是简单的t恤短裤,脚上踩着人字拖,手里拿着一根雪糕,边走边吃,晃晃悠悠。
茭白拿着一串烤平菇,跟姜焉迎面相对。
姜焉丢下一声“我靠”就跑。
小吃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一地抱怨跟叫骂。
“瓜瓜,那谁啊?”郁响咬着羊肉串,满嘴都是油,他瞪大眼往茭白看的方向瞅,一脸孩子气的好奇。
茭白恍惚:“不知道。”
幻觉?
半个多小时后,茭白肚子圆了,他的幻觉再次出现。
不过这次是小辣椒本椒,装备齐全。
“老公~”姜焉上来就给了茭白一个拥抱,加“吧唧”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