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的事,不可能是涨了又跌回去吧。
所以是真的没动,他看花眼了。
妈得,这错觉让茭白抑郁。
戚以潦的眼眸半阖半睁,眼底不知有什么:“分不清现实跟虚幻……”
茭白点头:“是啊。”漫画和重生是他的最后两张底牌,不可能透露给他以外的任何人。
佛堂里静下来。
没人说话的时候,佛像的光都像是更亮了一点,佛祖随时都要现身给凡人解惑一般。
茭白看上方的雕画,都是人的肢体,很抽像,分不清男女,也辨不出老少,看不出美丑胖肉,有的挤成一团,有的单独雕刻,缺这少那。
看久了,会产生心理上的不适,有点反胃。
供桌对面传来戚以潦的声音:“天快亮了,去睡吧。”
茭白的脸一下就绿了,他还抱着老变态良心发现,不一个套路走到底,对他来点监控狂有关信息呢。
这就赶他走了。
茭白在椅子上怵了会:“三哥,你的隐疾……”
“你对外说,不会有人信。”戚以潦闭目养神,淡声道,“当然,你最后一个秘密,说出去同样不会有人信。”
他的嗓音低下去,像睡在枕边人的喃语:“所以,乖一点。”
茭白知道游戏是真的收尾了,他只好收收掌握的几个信息起来。椅子上那位很适合白衬衣,再年轻点,就是惊艳四季万物的少年郎。
可惜漫画里没有戚以潦年轻时的情节。茭白都没办法回味。
茭白离开小佛堂,擦过那一大片空地的一角前往电梯方向,他的脚步倏地一顿。
猫脖子上的铁丝好像松了一点点?
肉眼看不出来,感觉到的。
茭白仔细瞅了瞅猫。
猫的尾巴举高高。
茭白抽抽脸,这猫最初是没有光泽的白毛,后来就是血毛了,他想象不出它鲜活的样子,毛有多白多软,是不是一大团,棉花糖一样。
哎。
做任务啊,不是养宠物。进组就再见了。
茭白强忍着不去幻想撸猫的那天,他进电梯,眼睛往踩在蒲团上的戚以潦那看。
《断翅》里没交代戚以潦的属性,现在茭白算是摸到轮廓了。
――绅士而疯狂,变态又克制。
茭白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去学校了,周兰兰还没起,说要请假。茭白是一个人走的,车穿过两旁树木往大门口开时,他透过车窗往后看。
戚院长在二楼的阳台上,穿深红浴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短发一缕缕地贴在她的脖颈处,她站在那,墙边的长藤曼往她身上飘,衬得她像整个戚家的缩影。
似是有感应,戚院长将看向坟场方位的视线挪到树林那里。
茭白已经将车窗升了上去。
“白白,你手上的擦伤记得上药。”开车的章枕提醒道。
茭白应声,他在后颈贴了两个创口贴,遮住了戚以潦制造的狰狞咬伤,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跟章枕解释。
“你睡会吧,到了叫你。”章枕看路况,他每天打拳,运动量大,睡眠时间短,质量却高,昨晚没听见什么异动。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才觉察出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