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以潦半天都不问。
茭白的钩子没把人钩住,他按耐不下去了:“三哥,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
“自由,平等,”戚以潦仰视他,“不就这两样,都在你的眼睛里。”
茭白怔住,他忽地弯腰,手举起来,放在戚以潦的脑袋上面。
这一秒,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分裂了,嘎嘣稀烂碎。
茭白干巴巴地说:“三哥,你头上有根草,我给你拿掉了。”对不起,老变态,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想抱抱你的猫,它在哭。
而猫头刚好就在戚以潦发顶。
这真的不怪他。
戚以潦似笑非笑:“草呢?”
茭白的手上只有“草”字,从心里蹦出来掉上去的,没有实物。
戚以潦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伸到后面,准确按在青年后颈的伤处,一下轻一下重地摩挲,很失望的口吻:“小白,三哥不喜欢不诚实的孩子,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想安慰你,因为,”茭白吸气,他说出进这个世界以来,屈指可数的实话,“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很同情你。”
书桌前陷入死寂中。
戚以潦的掌心贴上青年后颈,指缝合上他先前箍过的地方,几乎完美地整齐重合:“几分钟前怎么答应我的?不会再抱有好奇心,现在又想。”
茭白心虚。
“你还是跟三哥去卫生间吧,让你看个够。”戚以潦将他转个边,往一面墙方向推。
茭白走在前面,戚以潦在后面箍着他,另一只手却把他不知何时弄乱的外套理平整,更是将他的下摆拉好。
阴沉又体贴。
不愧是老变态,根本捉摸不透。
白猫在冲茭白摇尾巴。
茭白顿时就不怕了,戚以潦说给他看,是吓他的,恶趣味。
“三哥,你真要给我看啊?”茭白往后看了看戚以潦,又转回头看前面,“是要用钥匙打开吗?我猜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呵。”
身后传来一声笑。
“又不诚实。”戚以潦空着的那只手抬上来,举止亲昵地捻了捻茭白的耳朵,吐在他耳旁的嗓音却是裹着阴暗的困扰,“如果你一再这样,叔叔会不高兴。”
茭白不出声了。段位不够,搞不过搞不过。
戚以潦的确没带茭白去卫生间,他自己进去了,跟墙一个色调的门在茭白面前关上,严丝合缝地与墙体融为一体。
茭白站在原地整理头绪。今晚真的是大收获,也是真的距离死亡只差……
只差什么?茭白卡住了。可能是戚以潦从他身上搜刮到了更多的兴趣吧。毕竟在他被戚以潦咬的时候,活跃度冲过了20,现在是2086。
茭白吹了吹两只手的擦伤,把渗在里面的小花刺拽出来,拖出一条小血珠,他瞥了眼又颤抖着往前走了一步,看起来极致痛苦,却微微眯着眼,像是要蹭他脸的白猫。
再去看猫脖子上的细铁丝。
茭白的心里涌出一个微妙的想法,笼子?猫?
难道说,
猫啊,吊啊,细铁丝啊,笼子啊,草啊,不会吧,要死啦。
茭白忘了手上的血,他胡乱抹把脸,激动地喘了喘,接着就跟白猫交流:我希望我刚才的猜测只是我的脑洞,而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