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早九点,船即将靠岸。茭白望着远处的陆地热泪盈眶。
“你是不是枕给他袋子。
“废话。”茭白接过袋子,背过身就是“哇”地一口,他吐完了,漱漱口,这辈子都不要坐船了。
茭白缓了缓:“对了,帮我的那个赵叔……”
“他表弟。”章枕指了指一个弟兄,“我都交代过了,等回了兰墨府,让他带他表哥过来。”
茭白示意章枕看正在打电话,满口外文的戚以潦:“他答应跟对方合照?”
章枕沉重道:“那是你的事。”
茭白:“……”
“弟啊,这个哥哥真的尽力了,没说成。”章枕摸他脑袋,“你看看,你能不能在给三哥读书的时候,赵个机会提一下。”
茭白心说,你真是高看我了。捧着书的时候,我的心,我的嘴,我的脑,我的肺,我的肝都在为单词服务,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茭白在把视线从戚以潦背影上收回的时候,瞥到了黑沉沉的海水,头晕反胃,他找了个角落,继续吐去了。
就不该在章枕的老父亲注视下,吃了那么多炒面。
章枕只会面条为主的食物,茭白惨死了。
“05号码头停泊――”
“就位!”
十点不到,茭白戴着口罩帽子下船,他缩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拽下口罩打喷嚏。
不及时拽下来,得糊口罩。
肩头一沉,一件皮衣落了上来。
章枕连带皮衣一起揽着他:“你体质太差,等你伤好了,跟我一起晨跑夜跑,健身,打拳。”
茭白呵呵笑两声,那我还是看书读书吧。
走在前面的戚以潦点根烟,徐徐地吸了一口,他抬手,夹着烟的指节微招:“走了。”
茭白的手肘拐章枕:“叫你呢。”
章枕带着他,颇有种兄弟并肩作战的澎湃:“是叫咱俩。”
茭白跟章枕拌嘴皮子。
“还在说什么,相声?”戚以潦压着浅淡唇角侧了下头,一缕青白烟雾缠上他带笑的英俊眉梢。
“……”茭白跟章枕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同时还不忘继续拌嘴。
日头在三人背后缓缓上升。
这天是个好天气,有冬日里的一捧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