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岭说了句:“他比你小。”
郁响反驳:“谁说的,他比我大一岁。”
郁岭有所指:“不是年龄。”
郁响跟他哥对视一眼,不敢置信地后退一大步:“不,不可能吧?”
郁岭往门框上一靠:“在休息站的厕所里,我看到了。”
“那那那,那就算比我小,我也要。”郁响抹了一把挂着泪的脸,自己给自己打气,“我可以,我试试,反正我就是喜欢他,一会我就去找他,你听到什么声音都别管。”
郁岭伸腿拦住要往屋里跑的弟弟:“你在地下室的药库偷拿了药?”
郁响的眼神躲闪。
“给他用了?”郁岭沉了声音。
郁响的心虚更明显了一些:“你下午都给他按摩过尾椎了,他舒服了好多;我轻点就没……”
他见他哥阔步走向他那房间,赶忙追了上去。
两人身高的差距大,体能上也不是一个级别,郁响跑到房门口的时候,门在他面前关上,紧接着就是反锁的声音。
郁响呆了一秒,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他用力啃几下指甲,疯狂大叫。
“哥,你干嘛啊,他是我的!哥!”
整个房子都是郁岭设计并打造的,有逃生通道不说,门也非常结实。不论郁响怎么砸踢都没用。
郁岭踢开浴室的门,看见瘫坐在地上的人:“你还好吗?”
茭白开淋喷头放水的时候就敏感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没有脱衣服洗澡,而是选择就地坐下来。不然他铁定会在洗澡途中,站不住地摔倒在地。那还得了啊,好不容易长起来一些的肋骨又要断。
“不好。”茭白迁怒给他下药之人的哥哥,恶声恶气,咬牙切齿,“老子很不好。”
郁岭没有动气,更没甩手走人,他半蹲下来,探了探茭白的体温跟脉搏。
茭白抓上去,指尖碰到了郁岭汗津津的锁骨,他混乱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家伙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下一秒,茭白陷入更燥|乱的境地里,眼神都迷|离了起来。
浴室没有浴缸,只能淋浴。
郁岭便把茭白抱起来,放进一个大木桶里:“蹲好。”
“没有解药,只能物理降温,需要换三到五次水才能缓解,你……”郁岭把淋喷头取下起来,放水对着木桶里的茭白,他的声音严肃又沉稳,却徒然滞住。
他的小臂被人抓住了,反射性地就要击打对方的太阳穴,却生硬地控制住了。
抓住他的是一只湿淋淋的,冰冷青白的手,狠狠掐进他的汗毛里,粘上他坚硬分明的肌肉。
郁岭的喉间轻绷。
“水……不够……冷……”茭白的呼吸紊乱,他往后仰头,喉结急促地上下滑动,乌黑的头发被水打湿,发梢上的水珠不断往下滴,顺着他瘦而颤抖的背脊划落。
茭白的嘴唇发白,他哆哆嗦嗦地说着话,从脸到脖子染上一大片不正常的红晕,线条走向朝下垂的眼角红而热,含着一捧水盈盈的光,“给我加点……冰块……多加点……”
郁岭没动,不知在想什么。
茭白要不行了,妈得,真不好了,他用尽全力掐郁岭,又颤又冷地嘶吼:“去啊!”
那声音,像是一只被囚的动物,濒死前的鸣叫。
――透着一种泣血的美感。
就在这时,郁岭抽掉腕部的黑色绷带,缠在年轻人潮湿的脑后。
绑住了他那双能够引人坠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