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枕先是拿了纸巾,后又拿了一个冰袋过来。
“你自己敷敷吧。”
茭白嘴上道谢,注意力在章枕的头像上面。
那些五彩缤纷的色块还是老样子。
最初他猜是糖果,糖纸一类,现在由于头像没变化,他只能保留那个猜想。
见章枕转着轮椅出去,茭白一手抓着纸巾擦鼻涕眼泪,随意地开口:“章先生,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憋着,容易憋出痔疮。”
章枕:“……”
话是从嘴里说的,痔疮是屁|股上长的,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损他?
还有,这个人上次在缔夜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叫他小哥哥,这次就是生疏的章先生。
叫小哥哥是要抓他的手,讨好他,利用他脱困。
这次他身上没有对方想利用的东西。
章枕转着轮椅回头,看着床上的人。柳姨说他叫茭白,姓都改了,小小年纪,这么有心计,怪不得成了沈董原则外的东西。
“今年入夏的一场饭局,沈董带了个小情,那男孩在他怀里趴着,跟小猫似的。”
章枕不着四六地说起一件事:“饭吃到一半,男孩被酒桌上的一个老总摸了手,他慌里慌张地把手抽回来,缩在沈董旁边不敢动弹,你猜怎么着?”
茭白不想猜。
“当时我就在门口站着。”章枕说,“我看到沈董将一杯热茶浇在了男孩的手上,刚烧开的水。”
茭白敷着高肿的脸,舌尖舔了舔破裂的嘴角。
“那男孩虽没主动,却不够机灵,没有及时躲闪,因此被罚。”章枕不太赞同那种做法,却也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沈董的人,只要他还没丢,就不可能让人沾染。”
茭白知道啊,渣攻不都这副恶心的嘴脸吗。
所以之前沈寄因为他跟沈而铵的关系,以及误解他对戚以潦的心思而吃味,他才认为是占地盘,所谓的独占欲跟情感无关,甚至都不掺杂人性,就是纯粹的独|裁。
当初沈寄之所以用原主跟戚以潦换姜焉,是因为他把原主当狗,不是人。
狗就随便了。
“我三哥跟沈董是结交了二十年左右的朋友,你当着他的面,坐我三哥腿上,竟然还能活着。”章枕眨眨眼,“我无法理解。”
沈董看样子只扇了一耳光,挥了皮带,没把人打死。他三哥也蛮怪的,那么洁癖的人,腿被坐了都不将人推开。
章枕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如果三哥动了手,这个茭白一定会被推得栽倒在地,额头跟手严重蹭伤。
可他那两处是完好的,没伤口。
茭白没回应章枕,他发现沈寄的活跃度又开始涨了,涨一点降一点,涨一点降一点,反反复复。
只是性|趣的话,要么直接涨,要么直接掉,不会这么纠结。
茭白懒得见证那个老狗的自我折磨。
就茭白沉默的这个功夫,章枕的活跃度变成了09。
茭白一愣,随即了然。章枕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在沈寄的手底下活命。
这些人是一个圈子里的,搞起来就比较容易像现在这样,扯到一个节点,其他的也跟着动。
“你可以去问沈董。”茭白看在章枕涨了活跃度的份上,半开玩笑地说了句话。
章枕瞥了一下嘴角:“他正在气头上,我又有伤在身,打不过。”
大美人卖萌,茭白还是吃的,他揶揄:“你怕什么,你背后有戚董。”
章枕意识到自己被逗,他迅速恢复成了严肃的表情。
茭白忍笑问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章枕说:“救了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