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铵哥今晚晃神得厉害,下楼的时候踩空摔了下去。
头摔破了,脸也摔青肿了。
那是铵哥今年下半年第二次受伤,流年不利。
铵哥的气运是不是要迎来一次大翻盘?
梁栋从一个路灯下晃到下一个路灯下,心想铵哥那脸得买保险。
“草……”
“草草草!”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老班说茭白小炒肉请了病假,返校日期不定,其他一概不知。铵哥又各种不对劲,症状极其复杂。
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年底了,总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闷躁感。
梁栋掏出手机拨给小炒肉,提示已关机,不论他什么时候拨,都这几个字。
请了病假都不耍手机的吗,也是邪乎。
没准儿明天去学校,那炒肉就在位子上坐着呢,梁栋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他一脸吃肉夹馍吃到小半个苍蝇的样子,老子真是闲的蛋疼。
哼,那家伙脏着呢,谁知道生了什么病。
沈而铵打车去了尚名苑,给他开门的是他这些天挂心的室友。
“你……”
“你怎么搞的?”
沈而铵的声音被拦截,迎面而来的是茭白嘴里的樱桃核。
茭白吃惊的把核喷出来了。
沈而铵弯下腰背,捡起那个还没吃干净,沾着点紫红色肉汁的小樱桃核捏在手中。又硬又软的触感嵌在了他的指间。
茭白眼前的沈而铵半边脸擦伤了,粘着灰尘,肿成馒头块,头发里还有血,这惨状让他很懵:“又有人找你麻烦?”
沈而铵微微摇头:“没。”
“摔的。”他说。
茭白一怔:“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好一张神颜,真的是。
沈而铵跟茭白面对面,低头就能看到他的黑色发顶,无害的下垂眼,没有血色的嘴唇。
有脚步声从屋里出来,沈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厉声道:“不进来,堵在门口聊什么?”
茭白不知道老东西搞什么把戏,他用口型对沈而铵说:“待会你看我脸色行事。”
沈而铵的呼吸里都是他身上的药味。
他瘦了一大圈。沈而铵想。
“听到没?”茭白发出很小的气声。
沈而铵看着他严肃又黑亮的眼神,愣愣点头。
客厅里的狼藉没收拾,灯具沙发书柜名画等等就这么摊在地上,这一片的灯光都见证了它们遭受过怎样的残暴对待,死的死,残的残。
罪魁祸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面,凌冽的目光穿透烟雾,落在并肩而立的两个小孩身上。
一个十九,一个十七,相差两岁,都处在青春时光,都还没踏上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太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