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醒来是在医院,他的左手骨折了,打了石膏挂在身前。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味儿,茭白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茫然之色,很快就散了,他想起来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躺在这。
小护士进来看了看茭白的输液瓶,等了会给他拔掉针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这是沈家的医院,沈家对茭白怎样,决定他在这里的待遇。
茭白握了握右手,没事儿,用起来影响不到骨折的左手,身上其他地方也没受什么大伤,可他还是躺着不动,他不能走,结果还没出来呢。
五楼
沈寄头上缠了圈纱布,他刚做完全身检查,老太太还不放心,急慌慌地拉着院长问,她小儿子头受伤了,会不会失忆。
老太太追剧呢,狗血梗都懂。
院长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敢怒不敢言,他实在是憋屈得不行了,就向沈寄的助理求救。
助理视而不见。
“妈,我真没事。”沈寄出声阻止要把院长逼疯的老太太。
老太太喘了喘:“你这两年都平平安安的,怎么今天就……”说着就心悸起来,吃了两粒药才缓下来。
最宝贝的小儿子才给自己过完大寿就进了医院,老太太有些扛不住。
沈寄抚了抚老太太的心口,扫了眼助理。
“查出来了。”助理会意地将调查的信息汇报给董事长,驾车的司机是个在逃十来年的罪犯,当场死亡。
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老太太不关心这个,她只庆幸小儿子伤得不重,否则除了已经死了的肇事司机,还活着的沈家老司机跟沁心园那小东西都会被她的怒火烧到。
拨了下佛珠,老太太在心里虔诚又慈善地念了声:阿弥陀佛。
沈寄见老太太拨拨佛珠就开始提起命理,他的太阳穴一跳,欲要让助理再查一查事故相关的想法乍然就没了,只想赶紧了了这一茬。
“妈,这次只是意外,你别去找那什么狗屁大师。”
“青云大师!”老太太把脸一扳,看他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不孝子。
沈寄:“……”
“我知道是意外,”老太太话锋一转,露出些年轻时候的威压,“可即便是意外,你要是伤得重了,我也饶不了他。”
一个平庸的乡下人,唯一值钱的是命盘运势,给她小儿子当保命符的,也算是沈家的吉祥物。
如果这都不起作用了,那就是个没有价值的废品。
沈寄从老太太的神色里嗅出了名堂,他心生后悔,还不如顺势而为,沁心园里的人去掉一个是一个。
脑中忽地浮现一双沉静的下垂眼,沈寄蹭下颚淤青的动作微顿:“那小玩意怎么样?”
助理道:“左手骨折。”
沈寄一愣,冷笑着扯扯唇:“该。”
茭白打了个喷嚏,他无聊地登录账号,看了看他的好友们,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