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挚会通过掌握到的信息,理性分析弟弟过敏是巧合,齐霜作为当事人却不会那么想,因为他心虚。大哥不知道他昨晚傻逼逼的亲自开车去缔夜蹲点,想撞死王初秋,他没失忆,清清楚楚记得自己那个时间段的妒恨疯狂。
齐霜在医院醒来就理清了头绪,他确定王初秋有备而来,对方不知怎么察觉了他昨晚蹲在“缔夜”附近的意图,又从哪得知他对黄桃过敏,半夜趁他睡着报复他。
王初秋这个人深藏不露,平时都是装的,他能知道外界不知道的,说明他有底牌。
齐霜决定先稳住,按兵不动。
可他一见到王初秋,就下意识想象对方往他嘴里哈气,他一反胃,脑子就昏了,开场白就没按照预想的方向走。
再后来,他从王初秋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怎么也没料到家里人都不知情的事,为什么会被一个人外人发现,他遭到了巨大的刺激,彻底失控。
完全跟着对方的节奏走了。
齐霜尖叫着挣脱茭白的控制,疯了样窜起来,有点长的指甲往他脸上抓去。
茭白有准备,没费多少劲就再次压住了齐霜。
“你神经病啊!”齐霜哆嗦不止,“你敢污蔑我,还把沈少爷扯进来,我会告诉先生的,你死定了,王初秋,你完了!”
茭白轻飘飘道:“下次不要跟别人睡一张床了,你说一堆梦话,说个没完。”
齐霜因为愤怒而发红的脸颊瞬间失去血色,他强自镇定:“放屁,我从来不说梦话!”
小少爷垂下眼睛,身上有杀意,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茭白对他笑:“我录下来发给了我信得过的朋友,如果我出事,那份录音就会出现在沈寄跟老太太手上。”
齐霜攥成拳头的手指一抖:“撒谎,我不信,有本事你放出来给我听听!”
茭白只有金手指,没有录音,放个屁放,他看齐霜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可怜虫:“你塞在沈少爷课桌缝隙里的纸条不知道还在不在,要不我找个时间替你去看看?”
齐霜脸上的血液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真的说了梦话,连纸条的秘密都……
日光瘫在玻璃窗上,化成无数光点,肆意观察病房里的死寂。
“你想干什么……”齐霜恢复成平时的软糯无害,他红着眼喃喃,“初秋,你想干什么啊……”
茭白答非所问:“昨晚沈寄没碰我。”
齐霜的嘴巴张成了“o”形,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茭白瞧着小少爷的傻逼样,心里对齐子挚那个无条件纵容弟弟的大家长表示了感谢。
接下来茭白结合原主的记忆,跟他自己的所见,向齐霜呈现了沈寄的老淫|棍一面。
“沈寄对姜焉很满意。”茭白说,“没准沁心园很快就有新住户了。”
齐霜盘腿坐,不屑道:“你说的买卖,就是和我联手对付他?有老太太出手,轮不到我们。”
小少爷有不蠢的时候。
“姜焉吹吹枕边风,变数不就有了?”茭白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沈寄没碰过我们,却碰了他,这就赢了,赢在起跑线上。”
齐霜想说,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沈寄了,听着既怪异,又让人心慌。
放眼整个南城,敢对沈寄直呼其名的真没多少。
齐霜的指甲在被子上抠了抠,王初秋变了,这才是真实的他。
放虎归山,还被捏住了把柄,齐霜抠紧了被子,昨晚要是能把这家伙撞死就好了,怎么就让他走狗屎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