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一起。”齐霜揉着眼睛问他脸色怎么那么差,走路好不自然,先生是不是很难伺候。
话特别多。
茭白脱掉裤子,两条毫无观赏性的麻秆腿暴露在了灯光里,青了一大片的膝盖被他周围苍白的肤色一衬,极为骇人。
那片淤青中间还有地方破了皮,惨不忍睹。
齐霜轻声说:“一定很疼吧。”
“是啊,很疼。”茭白抓住上衣下摆,往上一撩,随意将衣服丢到架子上,他透过镜子打量身体,皮包骨,又瘦又干。
齐霜用手背抹眼睛:“先生怎么这么坏呢。”
茭白把门关严实:“霜霜,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不能在外面说。”
“我就要说!”齐霜愤愤不平,“初秋,你就是太老实了,你看你这膝盖,明天起来肯定都不能好好走路。”他咬咬唇,水润的眼里写满了担忧,“除了膝盖,还有哪疼,我帮你看看。”
“没有了。”茭白抿嘴。
“你!”齐霜跺脚,“你怎么在我面前都不说真话,你清理过了吗,不清理干净了,会生病的。”
“我不是在清理吗。”茭白失笑,手拍拍齐霜起伏的青涩背部,“好了,没事的。”
他低了低头:“霜霜,我很累,想快点洗完澡睡觉,你能出去了吗?”
“那你洗。”齐霜抽抽鼻子,“我在外面陪你说话,我陪着你,有什么事你就喊我,千万别撑着。”
茭白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凌晨三四点,躺在茭白身边的齐霜突然发出干呕声。
茭白被惊醒:“霜霜?”
“呕——”齐霜趴在床边呕吐不止。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茭白慌忙开灯。
齐霜的脸跟脖子里布满了大片大片的红点,他的嘴唇发紫,喉咙里溢出困难的呼吸声。
茭白不知所措:“霜霜!霜霜!你哪里不舒服啊?!”
齐霜一挠就是一片红,他抽搐着去抓茭白的手臂,指甲往里抠:“救……救我……”
“我去喊人,你坚持住!”茭白跌撞着跑了出去。
不多时,园子里的管家跟下人全出来了,一张张挂满褶子的老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
一团乱。
茭白站在窗边,俯视开出园子的车辆,眼里的担忧紧张早隐退了,他一抹脸,似笑非笑,这晚开车撞死原主的狗比就是齐霜。
齐家小少爷对黄桃过敏,闻到那味道都不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恰巧看过漫画的茭白是其中之一。
那就没有不利用的道理。
至于茭白为什么又在紧急关头通知管家他们,送齐霜去医院,那是因为齐霜不能死在这时候,他死了,茭白就会作为仅剩的一块砖被丢进沈家,成为老黄瓜沈寄的挂名太太,有个只比原身小一岁的儿子。儿子还是这部漫的主角渣攻,后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丧心病狂程度更甚他的父亲。茭白不想做他小妈。
虽然要钻进主线的漩涡里,但茭白不愿意再被沈寄像在“缔夜”那样当畜牲对待,他有别的计划。
那计划的第一步就是不搞死齐霜,给他点教训,再……
茭白忽地回头。
老管家跟只鬼魅似的站在门口,他盯着茭白,犹如在看一只跳梁小丑:“我已经给齐家打过电话了,他们很快就会上门询问情况。”
茭白摸两下鼻尖,嗅到了指腹上的黄桃味:“行,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