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筒子房，破着洞的窗户，满是划痕的窗棂，掩盖住屋内更加破败的装潢。
门外是艳阳高照，而屋内，是一片暗无天日的黑。
小小的笑佟扎着要羊角辫，一张脸蜡黄，嘴唇泛白，身上的衣服还打着细碎的补丁。
她透过门缝，眼都不眨的盯着三个凶神恶煞的男子。
一双大大的，漂亮至极的猫瞳泛出仇恨的光，尤其是落在某人身上的时候，里面的厌恶、蔑视倾泻而出，宛若倾盆大雨。
“他·妈·的，你还不还钱！”话还没说完，那光头男就拳打脚踢。
笑佟眼泪啪嗒啪嗒掉，只是嘴巴一双颤抖的手捂住，她仰头，就看见妈妈一双眼空洞的盯着外面。
而捂住孩子的那只手，枯瘦且遍布疤痕，她嘴唇轻颤，发不出声音的喉咙不断吞咽口水。
熟悉妈妈口型的笑佟知道，妈妈是在说：别出声！
“还不还钱！没钱还去赌，巴哥对你够好了，二十万呢，你怎么回报他的！”
这时候，门外哗然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嚎，好像是被踢中肚子，那鼻青脸肿的男子缩着身体，重重砸在门板上。
“哥，哥，不能啊，那是我亲闺女啊！她还那么小！”巴哥什么人他还是知道的，那就是个垃圾！
“要的就是小，我们巴哥就喜欢鲜嫩的，要不然，你那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巴哥能放着不摘？”
“给不给，不给的话，你身上这男人的物件儿，可就要拿来抵债了。”
光头哥的目光淫邪的在某处打量，顺手提起木板，朝他逼近。他中的还带着茬子的木板在半空中跃跃欲试，眼见着高高扬起来，带起的劲风让谢容训瞳孔紧缩。
“我给！”男子嘶吼出声。
反正他那哑巴谢媳妇儿还年轻，再生个小子！管她个丫头片子干什么！
笑佟听见外面的几个男子发出奸诈的笑声：“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吗？听说你闺女还是个雏，正好，我们巴哥就少个这么大的小闺女。”
笑佟还没听完，抱着她的母亲身体颤抖的幅度加大，嘴巴张张合合，眼珠子都瞪圆了。
“跑。”
妈妈无声的低喊。
随即她身体一轻，然后就是
噼里啪啦的一声响，妈妈带着她跳下楼。
妈妈垫在她身底下，表情痛苦，但还是抱着她，消失在肮脏还散发着阵阵臭味儿的小巷子里。
几个光头男子听见声响，踹开门板冲进去。
“特么的，跑了，给我追！”领头的光头男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巴哥可是亲自下令，让他们把那漂亮的小姑娘带回去，上面可是有人指名要她。
要是他们失手——
光头男的打了个寒蝉，他阴鸷的目光立马回望过去，“谢容训，你他妈的敢耍我……噗嗤。”
光头男下巴重重矮了一拳，而马上，他带来的那俩人也一个接一个躺地上，眼睛上还杵着硕大的黑眼圈。
“你——”
领头光头男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
谢容训伸出大拇指，在染着血的嘴唇上扫过，一双眼睛闪过狠厉。
“你什么你！你大爷！”
“想要我姑娘，你她·娘的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