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不知道徐燕舟是不是还在外面,就喊了一声,“徐燕舟?”
门外徐燕舟的声音立刻响起,“我在。”
顾妙嗯了一声,她把水端出去,“你等一会儿,我换盆水。”
顾妙身上带着零星水汽,徐燕舟不敢多看,“我来就行,”说完,端着木盆去换水了。
顾妙肯定不会像徐燕舟一样守在门口,她去屋外吹了会儿风。
不多时徐燕舟就出来了,“我好了。”
顾妙点点头,“那早点休息吧。”
当日大婚,连高堂都没拜,更别说洞房了。
原身晕死过去,换来了她,紧接着褪去喜服开始流放。
顾妙以为徐燕舟不会醒的,所以和徐燕舟住一间屋也无所谓,现在他是个大活人啊。
地上其实也可以睡的。
顾妙等徐燕舟进来,率先开口,“徐燕舟,我看床有点小,不够两个人睡,这样,你睡床,我睡地上。”
入秋了,夜里凉,不过顾妙能挺住,等明天多打两只兔子去云城卖钱,再买床被子就好了。
徐燕舟:“床不小。”
顾妙睁眼说瞎话,“有点小吧,我睡觉不老实,怕翻身压了你伤口,你好好休息。”
徐燕舟道:“那你睡床,我睡地上。”
徐燕舟不勉强顾妙,他准备席地而眠。
让徐燕舟这个病人睡地那她成什么人了,“你别争了,你伤还没好,睡地上复发怎么办?”
徐燕舟想说自己好了,但胸腔震动,他咳了一声,“我好了,已经没事了,不能让你一个姑娘睡地,我睡。”
顾妙还想再说,徐燕舟道:“那就都睡床,不然我睡地。”
说完,徐燕舟又咳了两声,他面色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冷意,又俊美的不像话,顾妙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她一个末世来的人,比徐燕舟还固执古板。
徐燕舟是病人,她担心个什么?
顾妙道:“都睡床,你快歇一会儿,怎么又咳了?”
徐燕舟低着头并未回答,顾妙扶着他上床,以后还是偷偷给徐燕舟喂灵泉,他这身伤太重,那个老大夫都说能不能醒听天由命。
徐燕舟能醒过来就好,她不能要求太多。
徐燕舟坐在床上,“顾妙,你要点蜡烛睡吗?”
红烛垂泪,已经烧了一小段了,顾妙好心疼,他们现在穷着呢,蜡烛还是留着照明用,“不点,你去里面睡,我把蜡烛吹了。”
夜深人静,顾妙躺在徐燕舟旁边,心里盘算着赚钱的事,没钱寸步难行,她身上就剩七两银子,还有就是送陈海衣服上拆下来的金线。
顾妙怕人追上来,玉佩也不敢当,怎么才能赚钱呢?
她希望天天吃到肉,和饼一起吃也好,她还没有吃过米饭呢,那么一点点米都做了粥。
顾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身旁徐燕舟却难以入眠,他昏迷的时间太久了,现在不觉得困。
徐燕舟偏过头,想看一看顾妙,但夜色太深,就如那晚顾妙背着他去镇上求医一般,看不真切。
但徐燕舟能想到顾妙睡着的样子,人小小的,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怕碰到他睡在床的小边边上。
徐燕舟把顾妙往里面挪了挪,重新躺好。
徐燕舟醒得早,他去屋外除草,等天亮,卢氏从屋里出来,“别除草了,去烧水,等阿妙醒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