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次子霍长楷,也就是安阳伯,是靖国公第二任妻子所出。他在边疆驻守时,娶了副官的妹妹,身家并不如何出挑,只是普通的商户之女。
只可惜,这一任妻子也在霍长楷六岁时,因病去世了。
如今现任的靖国公夫人是第三任妻子,是靖国公第一任妻子蒋家旁支的族妹,娶进来后并无生育,小蒋氏没有自己的儿女,心一向是偏向长房的。
三房则是庶出的。
卫鸣濯,便是安阳伯霍长楷外祖母妹妹家的孙子。
卫家地处岭南,这几十年来,霍、卫两家就没联系过几次,所以安阳伯和长宁郡主都压根没见过卫鸣濯,是以并不知道他是被容灼顶替了身份。
因为长宁之前看到的也不是容灼的本貌,长宁觉得他长得虽然不错,但也就是个六七分的帅哥,远远没到让人一眼惊艳,非君不嫁的地步。
颜控属性发作的长宁:“嫣儿,你真的应该再好好多看几个。是不是你见过的公子哥儿太少了,改天得多多参加年轻人的宴会才行……”
长宁的言下之意,既然只看脸不看身家的话,不说找个十分好看的,也得找个八、九分的叭!
云嫣被亲娘拉着聊了一个时辰容灼的真假信息,被亲娘质疑她的审美观,还要给容灼圆谎,不敢把他的真实信息说漏了嘴,简直心力交瘁。
到了晚膳时,安阳伯回来了,一家三口一起用晚膳,他们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安阳伯夫妇自然问起了玄御军训练营里的长子。
云嫣正是想着等安阳伯回来了,再到私密性比较好的书房,和爹娘一起说一下大哥中蛊之事。
餐桌上,伺候的丫鬟来来去去的,云嫣挑了一些能说的说了。
“大哥前两日应是和人打架了,身上有好几处淤青呢,我看了心疼坏了。”
云嫣当众说出这个,也是为接下来不久后,霍家把霍云耀召回来,给出表面上合理的理由。
当父母的,就没有不心疼儿女的,尤其安阳伯和长宁郡主还是一对十分溺爱子女的父母。
长宁立刻变了脸色,手里的饭菜顿时都不香了:“什么,耀儿受伤了?伤得重不重?你这丫头,这么重要的事,之前怎么不和我说?”
云嫣说道:“不算严重,我给大哥擦了药,已经好多了。”
长宁这才稍稍松口气,但还是反复追问霍云耀的伤,还有他为什么会打架。
安阳伯也心疼儿子,但他知道自己无法成为儿子一辈子的庇佑,希望玄御军训练营能把霍云耀训练得独立自强一些。
他拧着眉道:“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受点皮肉伤不碍事,年轻时,我也没少和人打架。”
云嫣小声道:“哥哥是因为听到有人说我坏话,才和人打架的……”
长宁饭碗啪的一下放下了:“什么,谁敢说嫣儿你的坏话?真是太过分了,说我女儿坏话,还敢打我儿子!”
长宁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梨香,我的剑呢,给我拿来。”
她娘可真是个暴脾气。
安阳伯则是冷静道:“回头我问问你舅舅,那几个小崽子是哪家的,子不教父之过,我去找他们爹说道说道去。”
云嫣:……呃,她爹更狠!竟是要直接找人家家长算账。
云嫣汗颜,连忙制止道:“我问过了,和哥哥打架的那几人也没讨着好,伤得比哥哥还重呢!再说了,舅舅还罚了他们每人十鞭!”
霍云耀人虽然傻,但却很有一身蛮力,打起架来还很拼命,一点也没吃亏。
听到云嫣再三保证他们儿子没吃亏,长宁和安阳伯才重新拿起碗筷。
一顿饭简直吃得波澜迭起。
吃过晚膳,长宁就主动和安阳伯说:“老爷,我要和你再商议一下耀儿的事,我想把耀儿接回家,训了了一个多月,该学的也学够了……”
安阳伯不欲在女儿还有下人面前表现得太没有家主排面,轻咳了一声道:“夫人,我们回房再说。”
他平时大多都是听媳妇的,如果意见实在相左,想让媳妇听他的,那他也得私底下伏低做小,好话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