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打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知道姜未橙从原本的一周来亚仁两天,变成了现在的一周来亚仁三天,这一个月,公司里各种状况频出,虽然都不能说是什么大问题,但小问题一多也相当费时间。
事实上,亚仁内部的情况并不像她说的那么失败,这些问题多多少少都和以前陆可冉处理过的事务有关,是后冒起的。
陆家最近似乎得到某一方的支持,在行事风格上硬气不少,即便没有证据,亚仁内部频频发生的小问题也和陆家脱不开关系。
何家和陆家这么多年相交,先是何家提携陆家,之后何父入院,便是陆家帮衬着何家。
可现在,连接两家的纽带断了,陆可冉被辞退说到底不算大事,但是对陆家来说非常打脸。
所以,亚仁近来问题频出,归根结底,一部分责任还是在何温身上。
“抱歉,我会处理好公司的事——”
“不用和我说,你的上司是安凯。”
“未橙!”他见她要走,再一次开口叫住了她,对视清冷的眉眼,他无奈的苦笑,“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说放就放的?我知道我们分手了,可自从酒宴之后,我满脑子全是你,总是忍不住想起大学时候的事……”
他说着说着,手指按上了额头,眼尾隐隐泛红,他一直都是很优越的长相,清冷矜贵的五官配上如今低入尘埃的模样,大概会让很多女人动容。
“你只是不甘心罢了。”她看着他,冷淡眸底掠过一丝同情,但并没有动容。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进了公寓大厦。
这一次,他没有再拦她。
“不甘心?”他站在原地,反复重复这三个字。
真的只是不甘心吗?可如果只是不甘心,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痛,总是能在公司见到她,又不得不保持着距离,这种感觉仿佛钝刀割肉,在他身上磨来磨去,偏偏又不能干脆彻底的了结。
何温感觉头胀痛的厉害,又下意识的去摸烟,他现在每天几乎要抽两包烟,之前陆父来过一趟医院后,他父亲的病情又加重了一些。
何母每次见到他便追问他陆可冉的事,两家关系十几年了,现在说僵就僵,还影响到了公司的事,她没办法理解,每天都让他去找陆可冉好好谈一谈,让他们两个和解。
对何母来说,一个是早就已经分手的女朋友,另一个则是十几年青梅竹马的关系,还一直在公司帮他,谁轻谁重一目了然,更何况还牵扯了公司利益。
家庭、事业、感情……所有的不顺都像是集中到了一块。
尤其最近,姜未橙始终不愿意在公司外的地方见他,他逼于无奈,最后径自开车来她楼下守她。
看到她的车回来,驶入地下停车场,然后他数着楼层,看到二十二楼其中一间亮起灯光,他焦躁的情绪才能稍稍缓解一些。
之后几天,就像是上瘾一样,他每天都会来,看她一眼,给她打电话,被她挂断,再开车回家。
直到刚才看到有男人开车送她回来——他脑袋完全一片空白,下意识就上前追问。他这才明白自己根本没办法接受她有新男朋友这件事!
手机在口袋里响个不停,他夹着香烟,取出看上面的号码,果然又是陆可冉。
她这阵子一直都会给他发消息,大篇大篇的文字,说他们小时候的事,说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说自己暗恋的苦,看到他有了女朋友之后的痛……
她大概也知道他不会回复,但始终锲而不舍。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焦躁顿时无限放大。
他终于受不了接听了电话:“陆可冉,你够了——”
“你好!”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请问你是机主的朋友吗?那个,你朋友她现在在酒吧喝醉了,我是酒吧的调酒师,我也不认识她,不知道她住哪里,之前看到她一直在给你打电话,现在她趴着睡着了,感觉还挺危险的,如果你有时间,麻烦能过来一趟带她回家吗?”
“我和她不熟,你打给她家人吧。”何温拧眉挂了电话。
片刻后,对方用陆可冉的手机发了个酒吧地址过来,表示他也只是个打工的,已经通知到了,其他概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