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今天不用我给你上课,今天让冯嬷嬷教你礼仪。”沈长瑜说完。
一招手,一个老嬷嬷慢慢走进书房,惶恐的跪下道:“公主,吉祥。”
傅云岚一见地上的老嬷嬷,一脸不悦地看向长瑜,难道他不知道,她对这些礼节礼仪可是软硬不吃。
“三个月后,皇上会迎接明国来访的三皇子——苏景行与七皇子——苏景越,公主既然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儿,自然要参加宴席。所以这段时间皇上特让冯嬷嬷每天来教授你半个时辰的礼仪。”沈长瑜慢慢说道。
“我不学,我不学······”傅云岚吼道,这规矩缚手缚脚的,岂是她的性子能受得了。
“真不学?”长瑜淡淡地挑眉道。
“不学”傅云岚肯定道。
“那就算了,本来还打算如果你能认认真真地学一个月礼仪,我就教你如何将你的鞭子耍得眩人眼目。”长瑜故意惋惜道。
傅云岚眼光一闪,高兴道:“我学,我学······,不过你要说话算话。”
长瑜满意地一笑,转身让冯嬷嬷好生教导公主,转身眼光微敛的走出岚霭宫。
既然有能在皇宫里自由自在的通行令牌,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如果“长瑜花”是从宫中流落到父亲手中,那么太医坊一定就有记录。
沈长瑜一边慢慢地走在宫中,一边将详细的地形记在心中。只要下次晚宴有机会,她就能溜到太医坊查看详细的记录。
不过就在她心中思量时,她的耳畔倒忽然传来一阵清越的箫声,沈长瑜静静地循着这箫声看到湖畔假山上的一个玄色长衫的男子,腰带白玉腰带,佩着流苏玉佩,一脸的悲哀与宁静。
或许是吹箫的男子感到有外人打扰,箫声忽然停下。那男子低头看到沈长瑜,脸上忽然像平静地湖面,漾起涟漪一般,飞身而下,停在一脸不解的沈长瑜面前,抓住她的肩膀道:“小舒,你是小舒,你回来了?”
沈长瑜一脸惊愕,却又在心中马上镇静下来,她不会再以为盛灏帝的“好像”是指的宁府呢,是这人口中的“小舒”。而这人既然会和盛灏帝说出相似的话,而且在这皇宫之中如此肆无忌惮,必定是盛朝的肃王——傅谌了。
“肃王爷”长瑜冷冷地盯着握住自己肩膀的傅谌喊道。
傅谌一听到长瑜的话,突地放开了手,缓缓地背过了身,一脸怅惘地看着远处,眼中分明思绪万分。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长瑜听到眼前男子的喃喃自语,眸中微暗地问道:“王爷心中是有个放不下的人?”
傅谌倏忽回过身,冷眼地看了沈长瑜一眼,然后和沈长瑜擦肩而过,淡淡道:“你不是她······
沈长瑜看着傅谌的背影,微皱的眉下,一片如烟迷蒙的眼光,藏着心中忽起的惴惴不安。
巍峨矗立的故城楼,宛若一个巨人,擎着天,支撑着一片土地的安宁。而映照出的锦城人来人往的繁忙,似乎是已经变成了一种常态,就像锦城的“故城楼”,早已变成锦城人的一种信仰一般。
锦城城主同样也是故城楼楼主,虽然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可是就凭借着破败帝都到如今的繁华之城,却是让各国都不可小觑锦城城主的能力。
而最能够从侧面表现出锦城城主帝的睿智的,仅仅是识人一项,就早已经让人惊叹他手下有秦少卿这般的能人了。
只是却是极少有人知道,这种”识人“比起说是被动,却不如说是主动接受。可是结果倒是一样的,秦少卿的确是锦城城主最为合适的“替身”。
“她竟然进了礼部?”秦少卿的眼中有一抹星辰坠落后的深邃般缓缓道:“她倒的确是个胆大包天之人,竟然敢在悬崖旁行走,若是她的意念有半分的游移,只怕会摔个粉身碎骨。”
“她似乎是怀疑沈夫人中毒,是与盛朝皇位争夺有关。她如此甘于冒险,应当是想要查个究竟。”站在秦少卿身后的小拾推测道。
秦少卿挑了挑唇,火红的裙裾溅起一片旋动的火花,转身看着低头的小拾。
“其实这样也好。”秦少卿忽然悠悠地说道:“上次的建议被少主驳了回来,如今事情倒是越来越糟,就看少主对她的心思究竟是不是那么深厚了。”
“若是深厚便不可能袖手旁观,主子必定也就有机会前往朝圼都了。”小拾却是反应极为灵敏地说道:“而若是不深厚,或许少主的心思也就会更加放在复国大业之上。”
秦少卿轻轻地一笑,抬手如云雀一般轻盈地划过小拾的肩膀,可是些许的停留却分明透露出他对他的话是极为满意的。
“一点不错。”秦少卿说道:“只不过,若是多年都难以忘记的女子,少主未必会轻易放下。如今这沈长瑜有越多的变数,倒是让局面越加的有着惊喜。”
说完,秦少卿轻轻一笑,似乎是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格外上心。而同样让他上心的自然也有那微一的主人公——胆大包天,敢走在悬崖边上的沈长瑜。
随后,门低低地一响。
小拾看着少了那份妖娆后微有几分空寂的房间,却是沉静地抬了抬眼,淡淡地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