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邵旸之被屡次无视也不气馁精神终于打动了对方,更可能是对方发现不说点什么他怎么都不会闭嘴,他问到名字时,那双无机质似得绿眼睛终于动了动。
“陆灼。”
“哦哦,我知道,‘灼灼其华’的灼,对不对?”
不对,不是那么美好的寓意。不过,这不重要,反正都是同一个字。
此时的邵旸之尚未练成通过微表情判断出陆灼在想什么的火眼金睛。
他等了一会,见人家没反应,决定换个话题。
“你在看这朵花吗?”他问的有点迟疑,实在是那一朵花骨朵路边随处可见再普通不过。
“嗯。”
好不容易又抠出个字,邵旸之不想让话题平白无故跑掉,只能跟着盯住那朵花冥思苦想。
“你是在等它啥时候开花吗?”除了这点他找不到有什么更特别的理由了。
“它不会开花的。”
不是推断,也不是预知,陆灼只是这么看到而已——就同他能观察到的世间其他事物。
陆灼其实并不觉得花开不出来有什么值得惋惜,至少,没有那张尚带着点婴儿肥的脸栽到地里让他惋惜。
却见邵旸之眉头一扬:“谁说不会开花的。”
世界万物,有因成果。陆灼看到这朵花,就能知道,它没有绽放就将凋零。
但他没有解释,旁人不能见他所见的,自然不能解他所解。正如同他不明白男孩为什么会此时上前一步,直接折断那朵花。
邵旸之摘下那朵花。
失去根茎支撑,青涩花苞却在他手里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花瓣,而在他身后,花园中大片大片不同种类的花卉,在几秒钟内争先恐后纷纷绽放。
“谁说它开不了,这不是开花了嘛。”他把花举到陆灼面前,琥珀色的瞳仁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天真傲慢:“它为我开花了。”
就好像曾经有整个的世界会愿意为他一句话于深冬繁花似锦。
不过是一朵本不会开的花,为他而开。男孩很快失去兴趣,他将白色的野花放到少年掌心,开始纠结之前的话题。
“不过,你不爱说话,怎么也要挑个活泼点的弟弟妹妹。”
陆灼眼神放空的想了想,他想,就算不是同一个字也没什么。
他不介意自己的名字改个字,他可以跟着邵旸之姓邵。这样听起来他就更像他哥哥。
让邵旸之对自己过去的行为概括总结,他怀疑过去的自己是不是脑子哪里问题。因为,他实在找不出自己非要做个渣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