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念继续追问:“具体呢?太多的可能记不全,先说最近的——”
她想到下个月的婚礼,沈延非既然要办,就肯定有商业目的,需要她表现,于是她关心问:“在婚礼上,我能做什么?”
沈延非目光幽沉下去,脊背缓缓压下,近距离撞上她的视线:“你要挽我的手臂,被我抱,依赖我,并且——在仪式上和我接吻。”
他边说,姜时念边考虑难度,前面的都不是什么问题,就算抱,今天也试过了,她不至于出错,等听完他说接吻,她才觉得严重。
姜时念唇上有些干痒,她抿了抿,为难问:“一定要吗?”
沈延非反问她:“深爱到不顾家里意愿的新婚夫妻,会在婚礼上没有自然的亲密行为么?”
姜时念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嗯……有道理的。
他娶她,本来就是为了跟沈家亮牌示威,闹越大越好,如果没有亲吻,好像程度上差点。
姜时念挣扎了一下,放开不合时宜的自尊心,轻声又问:“那嘴唇碰一下就可以吧?婚礼上不用太……认真。”
沈延非不语,神色难猜地看她,她只能硬着头皮分析:“蜻蜓点水那种,很快就结束,你不用太为难,接吻经验你肯定有的,那就更——”
话说一半,对上沈延非略扬的眉梢,她愕然顿住,小心翼翼说:“没有过吗?跟你喜欢的那个人,没有过?”
沈延非漆黑的眼瞳已经深暗到看不到什么光,只是一言不发盯着她,似乎在往更深处,她自己都探究不到的地方探入。
姜时念惊觉自己越界了,问了她不应该刺探的问题。
沈延非本就深居简出,高不可攀,能被他看进眼里,动情去亲吻的人,除了已经嫁人的白月光,估计就再也没有了。
没接过吻,也很正常。
她忙努力挽回,因为心急,就难免有一点口不择言:“无所谓,你如果担心到时候效果不够自然,我……在这方面比你有经验一些,必要的话,可以……帮你提前演习……”
姜时念音量渐低,被沈延非的目光慑住,一时忘记说话,难言的心慌。
沈延非低笑了一下。
她说,这方面,她有经验,可以帮他。
心底最隐秘处看不见的洞口,被毫无准备的悍然刺入。
原来她亲手的,要比从前任何一次远远望见,从别人口中听说的,都要剜心锥骨。
沈延非抬手盖住姜时念的眼睛,按着她躺回去,把被子拉高,低淡要求:“睡觉,不然这一晚你就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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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念被他这么按着,以为会彻夜失眠,结果可能因为头发上残留的热度,反而入睡很快,等闹钟响醒过来的时候,她反射性地望了望身边,沈延非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半坐起的身体又跌回去,手臂遮眼缓了片刻,起身梳洗,下楼才从阿姨口中知道,沈延非今天走得很早,天没亮就去了公司,随即她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
沈老板百忙中抽空跟她说:“晚上去电视台接你下班。”
姜时念想起今天是春节前电视台里几个节目团队定好聚餐的日子,晚上下班要集体去吃饭,她作为重点目标,当然不好拒绝,很早就答应下来。
她斟酌着回了一行:“今晚台里有聚会,估计很晚,我跟同事一起去,助理会送我回来。”
又等了一会儿,沈延非没再回复,姜时念知道他早晚会看见,就不再挂心。
等吃完早餐去台里,果然重点节目的大团队都开始提前打鸡血了,为晚上的聚餐兴致高昂。
她偶然听见,有人私下里议论乔思月受到的处分今天早上下来了,是按规定被下放到地方小台,不能留在市里,过段时间有立功表现才有可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