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宋也气得心疼,看着她逐渐脱离生机的模样,却无奈地守住了手上的力气,恨很地道,“你若说你不想死,我便也就放了你,就当没听过这句话。”
温迟迟张了张嘴,话还未说出来,眼泪便先挤了出来。
晶莹的泪珠滚到了宋也的手背上,他失神片刻,只觉得手背上烫极了。
逼她说想活又如何,他心中还不了解她如何做想么,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
更遑论即便她当真说宁可去死,他当真能亲手杀死她么。
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他若同一个侍奉过自己的女子计较到要了她的命,那他成什么了?与那些懦夫之流又有何分别?
“你当真我没有办法收拾你,拿你没办法了?”宋也咬牙,松开手,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冷笑道:“温迟迟,你好大的本事。”
说罢,便踢开了房门,拂袖而去。
听见门扉的轰隆声,温迟迟的意识这才回了过来,她双腿瘫软在地上,指尖不住地颤抖,当真再没了半分力气。
至少她没赌错不是么,为着他作为男子的颜面,亦或者有求于旁的,还不会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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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也盛怒之中推开门,见着了守在门外的长柏,眼睛在他身上略过,径直往将才宴客的厢房去。
又将门阖上,面色难看地在黑暗中坐了好一会儿。
此时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静到星斗移动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坐着平复了好一会儿,恼火逐渐消散下去之际,被强行驱逐的思绪也逐渐清晰,那副无辜的面容又浮现在他脑中。
将才做下的诸多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他才意识到,她哪里是说的梦话,不过是有意说给自己听的罢了,怕是今日他这般恼怒也被她算计了进去。
一个说话温声细语,向来低眉顺目的女子竟也会有这般强硬的时候,便是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
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了,她就这般笃定他会放过她么?
白日做梦。
宋也挥袖,身旁的几只茶盏便直直地碎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在沉寂的夜色中尤其明显。
宋也回过神,连连冷笑,怕是她在隔间也听见了这声音,为着他因她失态而讥笑呢。
被一个女子玩弄与掌股之间,怕也只有她了。
宋也忍了忍,将长柏唤了进来,吩咐道:“唤两个歌姬与两个舞娘进来,要姿色极佳的。”
长柏额汗不止,见着宋也投来的审视目光,这才吩咐了下去。
好在长柏的办事速度极快,没多久,便领着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