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向来不喜矫揉造作之辈，如此可还妥当？”
管事思索片刻，点头哈腰道：
“多谢李嬷嬷提点。来日相爷问起来，定不抢嬷嬷之功，如此，我便去采买些人来。”
“不必了。”
李嬷嬷转过身，招了招手。
七八个女娘娉娉婷婷地移了过来，朝管事附身行礼。
“人，我已替你挑齐了。你只管讲讲规矩，便让她们做些洒扫罢了。”
管事慢悠悠地在一行女娘面前，踱步晃了一圈，挑了个合眼缘的，手指道：
“你叫什么？”
晏竹抬眸看过去，打了个手势。
李嬷嬷插话道：
“这是个哑巴，只是人牙子说手脚伶俐，人也机灵，更何况便宜得很，才买了回来。”
“名唤什么来着？”
嬷嬷皱眉想了想：
“似是竹雁二字。”
管事点了点头，反正不是去伺候柳云添的，他根本不在乎。
“如此，便以竹雁为首，侍奉新夫人去。”
晏竹垂眸，福身一礼。
旁人看不见之处，他隐约地挑起唇角。
当真是天意眷顾。
能让他伴于舒鹤身侧，丫鬟也好，马夫也罢。
哪怕是个垫脚的小厮，他都甘之如饴。
只是，柳云添其人实在可恶。
待得管事走了，李嬷嬷对晏竹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殿下之托，老奴也就只能做到此处。”
她跪下，朝晏竹磕了个头：
“太子殿下，老奴之夫已去甚久，去后一家妻儿老小食不果腹，靠着把自己卖出去才能换几口银两。”
“侥幸当了柳云添手下的嬷嬷，还请殿下高抬贵手，体谅老奴难处。”
晏竹抬手将她扶起来：
“我不会强人所难。”
“所求之事，你已尽数完成。接下来无论我之生死，皆不劳你操心。”
“如你所言，凡事护好自己便是。”
嬷嬷应了几声，随即又道：
“只是，老奴有一事不知，殿下这般忍辱负重，为何不直接去相爷身边，打探什么倒亦方便些。”
“不过是一初来乍到的女娘，殿下还能指着她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