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欲同柳云添周旋一二,可眼下看来,她恨不得要将其挫骨扬灰,以解心中之恨。
“大人。”
身后传来动静。
脚步声越发近了,舒鹤缓缓合上双眸。
易觉瑜有些紧张,他并不确切柳云添此行底细,若贸然出手,只怕得不偿失。
“阿鹤,你千万要冷静……”
他在心里念叨着。
舒鹤并不知晓他的担心,她低下头,悄悄地攥着地上一把折了的匕首。
一命换一命,有何不值?
她回过头,却见眼前黑影闪过。
转而传来骨骼断裂之声,有一人被狠狠按在了地上,手脚扭曲出非同寻常的角度来,为首的死士用力扳起那人的脸来:
“大人,事成了。”
柳云添面色复杂地看了舒鹤一眼,她脸上泪痕未褪,微微泛红的眼眶看着别添几分可怜可爱,凌乱的衣冠更让他无名有几分躁动。
他将视线转向地上的人:
“李淮安,许久不见。”
舒鹤一怔,转而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淮安……是晏竹么?
柳云添不等舒鹤反应,擦了擦手,轻飘飘地一挥。
那人就这样被抹了脖子,丢弃在一旁。
舒鹤抖了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晏竹……也死了么?
她仰起头,看着柳云添的视线。
“当初的赌约,是我赢了。”
柳云添弯下腰,抚上舒鹤的脸:
“无依无靠,当真可怜。”
“何不随我回京城,来日认祖归宗,倒亦是方便。”
易觉瑜亦是怔住了,他万万想不到送上门来的居然会是晏竹。
虽说晏竹素日里言语间对世间并无眷恋,可他至于蠢笨到这般地步么?
舒鹤看着赵伯的尸首,耸了耸肩:
“那镖局呢?”
柳云添蹲下身子,看向她的眼眸:
“我自会替你收敛。只是,有人当初弑妻求财,如今我不过替天行道。”
舒鹤皱起眉来,不由得想起晏竹的话。
娘亲之故另有蹊跷?
“这一切的前提,便是你要随我回京城,往后留在相国府,吃穿用度,自是少不了你的。”
握着匕首的手用了些力,舒鹤看着死士手中寒意森森的长剑,又望了望地上“晏竹”的尸首,最终卸了气力。
姑且容他再得意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