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鹤怔住了,廊外的日光有些刺眼,她莫名觉着很是不适。
几日前尚还坐着相谈甚欢之人,转而间,便在人间寻不得些许踪迹。
她心中忽然空了一块,虽说她与神算子几乎称得上是萍水相逢,可人家亲囊相授,自己又怎可如此?
但神算子自称是易觉瑜的师伯,眼下,他应是很难过罢。
舒鹤低头往前走了几步,搭上易觉瑜的手:
“你有了难处,为何不告与我?”
易觉瑜笑了笑:
“我有何可为难的?天盟谷这点内事,还不至于让我束手无策,你只管放心便是了。”
舒鹤莞尔一笑:
“你晓得我说的并非如此,神算子前辈一事,你瞒着我许是有你自己的考量。”
她柔声笑道:
“我并非怪你,只是……”
舒鹤抬眸看着他:
“我不想你一人如此,若你拿我当着半个友人,便将你的难处,也择选些让我知晓。我不能总让你替我为难,而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你背负许多。”
易觉瑜哽了一下:
“你都看见了罢?”
舒鹤笑着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那件物什来。
是一枚白玉戒。
“谷主之意,我实在受不起。”
舒鹤将玉戒轻轻地塞入他的手里,说道:
“谷主年长我有十余数,我对谷主敬重,想来,谷主应是如此。”
“若是你不弃嫌,便容我认个兄长之名,往后将着兄妹之情,若有何求,我定然不辞。”
“可好?”
易觉瑜心中沉了下来。
为何总是这般世事弄人?
天盟谷的死局,当真无解?
他收回玉戒,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择个日子,不如祭拜天地为证,来日不可抵赖了去。”
舒鹤笑着福身:
“自然听从谷主安排。”
她旋身离去之时,易觉瑜叫住了她。
易觉瑜笑了笑,行至她身后,扶着她走出藏书阁。
暖阳倾泻,林荫簌簌。
舒鹤听得易觉瑜这般说道:
“阿鹤,不能做你心安所向之归处,我虽是难过,但亦有欢喜。”
“天下至宝,怎可因我蒙尘?”
“我甘愿为你避无可避之时的退路。”
“若你有求,我必当随时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