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傅是有破阵之法。”傅珩眸中微亮地问道。
“就算是有,这阵也不应该由我来破。司马流云既然是辰朝的军师,那么我方自然也要由军师来破,才算不失礼数呀。”
宁绎闻言,自然明白匡天德所说的意思,抬眸看到匡天德抚了抚胡须又道:“一军之师如果从一开战就借助外力,军心必定不稳,这只会让将士们以为取胜无望,丧失斗志。”
“辰军一开始就摆下如此厉害之阵,用意也就一定在此。”
“师傅所言甚是。”傅珩凝眉一想,也觉得颇为有理。
宁绎一听傅珩之话,自然明白其中之意。而她也只有硬着头皮接下这个难题。
随军出征的困难,除了她是女儿身不好隐藏外。更多的就应该是她该如何成为这军营中的真正军师,打仗最重要的往往不是拼死搏杀,更好的办法应该是用智谋来兵不刃血。这往往才是最值得与最完美的胜利。
“匡老先生所言极是,这破阵本就应该是军师之职。”宁绎缓缓说道。随即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匡天德:“您长途跋涉,又岂能再劳心费力。”
“那你多久才能破阵?”匡天德缓缓问道,虽然是不经意的一问,可是只要宁绎要回答,分明就是为自己设下了期限。
而宁绎自然是明白,抬头看着傅珩道:“宁绎七天定破此阵。”
“七天···”
“这七天能行么?”
果然宁绎一语出口,便是帐中的一概讨论。最终倒是傅珩皱着眉开口道:“宁绎,此话可不是儿戏。”
宁绎淡淡一笑:“那宁绎就在此立下军令状,如何?”
“你······”傅珩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匡天德打断。
“既然是你亲口所说,自然就是一份军令状了。七日之后,在座的是皆可作证的。”匡天德说道。
“宁绎定会破了此阵。”宁绎信誓旦旦地说道。
傅珩听闻宁绎此言,纵然是有心相助,也不能再开口。眼中颇有苛责地看看宁绎,开口道:“既然军师已经立下军令状,那么今天的讨论就在此结束,诸位也都辛苦了,下去好生休息一番。”
“是,诸将领命。”
宁绎看了看好不容易与她在一起和颜悦色的应无痕,此人虽然有些鲁莽,却是武功不俗。性子虽冷,却能忠心护主。
想起誉王府一戏,他倒是未再找过她的麻烦,也算心胸开阔之人。只是不知道一向不搭理她的人,怎么会邀她同行。
“你可知立下军令状是什么意思?”
宁绎一笑,原来是此事,淡淡一笑:“我既然是军师,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你还如此爽快就立下了?”有些不悦的男人缓缓道。
“领兵者,无一不看重士气,有士气者,以一敌十;无士气者,以十敌百。我既然是盛朝大军的军师,却年纪不足,难免受人轻视,士气不足。如果对待这为难人的阵,无法可解或者是非我所解,难免让人难以信服。”宁绎娓娓道:“这国,终究比不上宁绎的个人安危呀。”
“这国又岂是你一个人所能够担得起来的。”应无痕冷冷地反驳道。
“天下人如果都这么想,必定是家不家,国不国。”宁绎也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你······”应无痕气结道:“真希望你破不了‘瀚缺阵”
“谢谢吉言,照你这般反应,相信我必破此阵。”宁绎的话成功的让应无痕的脸变成了黑色,这个人,果真还是说话带刺。
而应无痕看着宁绎离开的背影,低咒一声:“该死。”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关心他的生死。
离破阵的期限已经还剩三天,宁绎倒是一点也不着急。虽然她是自有分寸,却还是让许画涯与傅珩一干人急如星火,倒是时常问询她是否有破阵之法。
而已经是第四日了,宁绎正在研读一本医书,却又遇上许画涯前来询问。想起这破阵一事,倒觉得也无心再看下去。遂起身,抄鞋掀帘,与他一同出去透透气。
走在汗城的街上,虽然城外杀机毕现,然城内还是一片和谐。想来既然是家在边境,这烽烟、兵戈自然是看得多了。
宁绎随意的一张望,却见前方人群聚集,也就招呼着许画涯一同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