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瑜虽然心中有着几分紧张,却还是故作淡然转身开口道:“长瑜从小便喜爱诗书,只因这盛朝不允许女子出仕,长瑜只得女扮男装,以了自己为天下的鸿愿。”
“你不怕我揭穿你?”傅谌眼睛微眯道。
长瑜冷静的一笑,:“肃王爷就算揭穿了长瑜也无妨。长瑜无父无母,自然性命低鄙,死不足惜。不过如果少了长瑜这张与肃王爷心中所念之人相似的脸,不知道肃王爷是否当真舍得?”
“哈···哈····”傅谌忽然大笑:“你不仅有几分她外貌的神韵,连性情也有几分相似。”
傅谌说完,倒是不愿再追究一般慢慢消失在长瑜眼里。
而长瑜虽然心中暂时放下危机感,却自然对傅谌口中的那个‘她’更加有几分好奇。
不知怎样的女子,才让这样的男子牵挂一生?
如此被傅谌一纠缠,长瑜自然打消了与父亲与哥哥相见的念头,而再回宴会时,已是歌舞燕乐几近尾声。
苏景行与苏景越将由傅玦相送,看来是好不容易求来的表现机会。而长瑜绎傅谌却被盛灏帝留了下来,想来应该是还有事想问。
果然,盛灏帝负手走在流影园,一旁有长瑜绎傅谌相陪。
“长瑜,你今晚算是立了大功,还想让我赏你什么吗?
“皇上已经赏过了,长瑜又岂敢还有所求。“长瑜本来就对赏赐不上心,何况如此境况他怎么可能得寸进尺,自然淡淡推辞。
“可是你既然是肃政大夫了,却还是呆在誉王府,终归有些寒碜。”虽然是充满关心的一句话,可是长瑜却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今日她的一番表现虽然是为盛朝挣足了面子,可是如果知晓她是傅谌门客的人,自然会将今日之事誉王爷相联系。
“不过无妨,朕就再赐你一座府邸。”盛灏帝倒是和颜悦色地对长瑜道,丝毫让人嗅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不过,盛灏帝似有几分有意的目光落在静默不言的傅谌身上,却让傅谌也明白这并是他可开口阻拦之事。
“皇上所言极是,只是长瑜斗胆,请皇上将修建莫府的钱财,用来当做长瑜捐给汨河三县深受涝灾之苦的善款。”长瑜恭敬地说道。
“善款?”盛灏帝眉梢一挑:“肃政大夫当真是忧国忧民,朕难道还能勉强吗?”
“谢皇上。”长瑜跪谢道:“长瑜也觉得一直打扰王爷不好,早已决定搬出来了。”
盛灏帝颇有意味地掠过长瑜,看着一脸恭谨的傅谌道:“长瑜身上有不少你该学习的地方,可是一定要好自为之。”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傅谌向着拂袖而去的盛灏帝微敛下眸道。
长瑜看了一眼明显心中不郁的傅谌,连她都要感叹这皇家父子亲情的淡漠,更无论是他。
经过今日之事,傅谌招揽来的贤士看来将会成为盛灏帝一时的心头病了。
这天下的帝王,对于自己的皇位都是厌恶争夺的。就像盛灏帝一样,他可以心甘情愿的将皇位传给傅谌或者是傅玦,但是却决不愿意有人有心争夺。
“今夜之事,我似乎有些鲁莽。”长瑜看着傅谌道。
“今夜你赢了公孙南弦,可是立了大功,哪来鲁莽。”傅谌淡淡地说道。
“若是时时地去在意那些话,不过是徒增忧愁。”傅谌看了看长瑜,微微一笑中却是有掩不住的落寞之意。
“帝王皇家,就算如何尊贵,终究还是有平常百姓的忧愁。”长瑜感慨道,却惹来傅谌的一瞥。
“这世间,本就没有谁能够逍遥在世。”傅谌幽幽地一叹:“你我能做的,不过都是淡然处之。”
长瑜凝望着傅谌的侧面,心中不知为何涌上一股别样的情绪。
或许他费尽心力,有时也只是想要自己本该拥有的东西,
这样的月色,因为寒冷而略显孤寂,可是两相交叠的人影,至少在一刻却是温暖的。
次日
虽然苏景行不是第一次来盛朝,却必定是在朝圼都第一次如此安然轻松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