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清听完没有说话,只是用茶杯盖一下一下磨着茶碗的边沿,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响声,让人略微有些不安。
蒋知见状,又试探着道:“这位姑娘,我见你手下仆从如云,也猜到了你定然是个身份尊贵之人。我想您和宋知意是认识的,不然今夜您的人也不会埋伏在那里。我跟您说,那宋知意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个装腔作势之辈,姑娘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纪文清听他这么一说,登时来了兴趣,道:“哦?还有这等事?说来听听。”
蒋知得到了纪文清的肯定,急急道:“姑娘,其实宋知意也是早知道府学里的学子被下药一事的,但他不但不让我说出去,还给我下了毒,威胁我继续给学子下药,好让他在岁考里取得一个好名次。我下过几次药之后良心难安,本不欲再行此等事,可宋知意威胁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宋知意没料到蒋知会在这关头攀扯到他身上,不过想到他昨日在自己面前的演戏,似乎也并不奇怪。
听了蒋知的一番话,纪文清兴致更甚,语气沉痛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小人。你可知他还做了什么坏事,都一一说来罢。”
--------------------
骗子
==============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小人。你可知他还做了什么坏事,都一一说来罢。”纪文清的语气听着痛心疾首,似乎很为她识人不清感到后悔。
蒋知见纪文清如此,立马开始添油加醋道:“姑娘,我虽不知你和那宋知意是什么关系,但请您一定相信我,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逼我服下剧毒,让我按时给府学里的学子下药。这毒药发作之时,我常常疼痛得撕心裂肺无法入眠,我想这是因为宋知意怕被我超过,于是故意为之。姑娘您想,他进府学才不到一年,若不是靠着给旁人下药,以他的水平,怎么会屡屡得到山长和教谕的青眼。”蒋知说这话的语气甚是笃定,内容甚至还有些道理,听不出来像是编造的。
“嗯,你说的有理。”纪文清听后竟然表示同意,虽然知道她十有八九是装的,但宋知意还是有些头疼。
“姑娘,我自知我罪不可赦,但那宋知意同样罪大恶极,还请姑娘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不然我实在是良心难安,愧对府学中的同窗。”蒋知见纪文清口气松动,又开始卖惨。
而还没等到纪文清的回答,前厅的门被人敲了两声,不一会儿,就有一侍女进来,在纪文清旁边耳语了两句:“郡主,段姑娘回来了,姑娘可要现在见她?”
纪文清不再搭理蒋知,道:“让她进来。”
信号源那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姑娘。”是段苍进来了,而宋知意甚至没有一点脚步声。
段苍好似站在纪文清的旁边,正对低着头对纪文清悄声说着什么,宋知意能感受到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姑娘,属下办事不力,叫那人给跑了。他受了重伤,我一路追着他,他最后的方向是往城北去了。”
“城北……”纪文清低声重复了一句,没说什么。但宋知意知道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因为秦王府就在城北。
过了半晌,纪文清又轻声道:“能从你手中逃出,看来此人的武功不在你之下,城北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段苍立马答道:“属下今后会勤加锻炼,定不会让今日这样的事再发生。”
纪文清这头还没说话,蒋知又开始乱嚷起来:“姑娘,姑娘,您怎么不说话了?出什么事了?可是寻到宋知意了?”他是见纪文清迟迟不理他,开始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