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在围住他的人群中扫了一眼,并未发现那道视线的来源,于是谦虚一笑道:“不敢居功,诸位与我都是同窗,我见这几日大家精神不怎么好,才想了这个法子。”
“全挤在这里做什么?都让让,我要过去。”这嚣张的语调,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傅元杰来了。
他瞟了瞟放在房中的两盆紫丁,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就着两盆不起眼的花值得你们围着他团团转吗?”说完轻蔑地哼了一声,走到宋知意身边,道:“教谕昨日说今日上午要写的文章你可想好怎么写了?”
府学里的教谕经常会在前一天告诉学子们一个题目,让学子们回去思考搜集资料。,今日有了宋知意般来的紫丁,学子一个个都感觉自己下笔如有神,思路清晰了不少。文章缴上去后,教谕让学子们先自行学习,他批阅文章后再给大家讲解。
临近岁考,来府学的学子也多了起来,教谕用了一会儿才批完。他轻咳一声,示意学子们抬起头来听他讲话。
“今日的文章我都看完了。虽然昨日布置的题目有难度,但诸位写的与前几次比都大有进步,马上就是岁考了,望你们继续保持这个势头。”
学子们受到了夸赞,欣欣然齐声答道:“是,教谕。”
“我从中挑选了几篇佳作,大家一起学习学习。,不知不觉就到午时了,他将文章随手递给了坐在讲桌旁的学子,示意他发下去,道:“要讲的就是这些,你们回去把我今日讲的好好揣摩学习……”
“教谕,为何没有我的文章?我的文章比起宋知意的差在哪里,我不以为我写得比他差。”一道声音横差进来,是傅元杰,他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上,似乎对教谕的评判很是不服气。
教谕有多年从教经验,像这样的学生也见过不少,只是摇摇头,平静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写文章也是一样。今日大家写的文章都有进步,但你文章的水平还保持在原地不动,自然也就泯然于众了。”
傅元杰被教谕说得哑口无言,只朝宋知意的方向恶狠狠看了一眼,快步出了教室。学子们见状,纷纷为宋知意打抱不平。
“知意兄,他这个人真是自负,你的水平我们都有目共睹。”
“是啊,是啊,若不是你今天带来了这花,我今日恐怕也写不出这么好的文章来。”
宋知意只是笑笑,收好桌案上的东西后跟江守徽说了一声,便出了府学去蜜罐胡同买水了。
宋知意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胡同里,找到了买水的水夫,花了五百文买了一个月分量的水,让水夫每日送到顺天府学里来就成。
他买好水后便独自往回走,因为前面还有不少买水的人堵住了道,他便继续往胡同深处走,打算从胡同另外一头出去。这胡同越往里走越僻静,阴冷的风穿墙而过,吹落残破的瓦片,砸在地上的声响清楚可闻。身后一阵响动传来,像是有人在跟着他,宋知意正想加快脚步,一只手却从墙角的黑暗中出其不意得伸出来牢牢抓住了他的肩。
宋知意被这股力道定住在原地,动弹不得,片刻后他道:“傅公子,你手劲还挺大的。”
见宋知意反应淡淡,傅元杰从墙角的阴影中跳出来,耸肩抱怨道:“你这人真没意思,居然没被我吓到。”
宋知意无奈道:“我听到你的动静了。”
“切,”傅元杰走到宋知意身边,道:“怎么样,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暂时没有。”宋知意摇头,他并没有在安装在井口和水桶旁的信号源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动静,他问傅元杰道:“”你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