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骑的那匹马有问题。”傅元杰突然道。
宋知意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其实他刚刚在马背上就有这个猜测,甚至还怀疑过会不会跟傅元杰有关,可傅元杰刚刚出手救他,还如此直接地指出了问题,这事应当不是他做的。
“傅公子,今日多谢你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我。”宋知意恭敬地向他行了一个答谢礼,这回他是真情实感地感谢,毕竟刚刚若不是傅元杰,他还不知道有没有小命能站在这儿。
听宋知意这么一说,傅元杰骄傲地抬头道:“你是应该谢谢我,除了我,没有人能跟我一样反应神速把你救下来。你这眼光还真是不好,一挑就挑中了一匹有问题的马。”
宋知意笑着应了一声后又陷入了沉思,今日这么一遭,他也能看出傅元杰虽一直跟他针锋相对,但也是品行端正之人。宋知意看着那匹马颤颤巍巍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事应该不是巧合,会是谁要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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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学部分参考吴恩荣明代科举士子备考研究,2012
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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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回府后,便将在校场遇到的事跟江守徽说了。江守徽听了蹙了眉,凑近看着宋知意,担心道:“三表哥,你没伤到哪里吧?”
宋知意回以宽心的笑,道:“没有,多亏了傅元杰今日把我救下来,不然我当时马上就会被甩下马背的。”
江守徽又细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认他无虞后才收回身子,道:“三表哥,傅公子说那匹马有问题,那究竟是什么问题,你当时可有查探?”
说到这,宋知意沉息一声,道:“后来我又去马厩里看了那匹马,看上去状态很不好,我问了校场的圉官,他说这匹马很有可能被人下了药,但今日校场中往来的人有不少,很难查出究竟是谁进过马厩。不过圉官也同我说了,若日后查出端倪来必会来告知我。”
江守徽语气认真叮嘱道:“这背后之人居心叵测,若查不出来的话,三表哥以后去学御射时,一定要多加小心。”
宋知意点头,其实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应对之策,若是此人成心想要害他,这次不成,必然会再次动手。所以宋知意留下了一个可以录音的信号源在马厩中,以备哪日他发现不对劲,可以随时调取录音。
“三表哥,我刚刚想起今日午间放学时你曾同我说起要去校场之事,会不会是那时被有心人听了去?”
“不乏这种可能。”宋知意凝神细想,中午时他确实感受到了一道目光,不过他今日在校场遇到傅元杰,他便下意识以为是傅元杰想着要和他比试,于是时时看着他,现在看来,也有其他可能。
“守徽表弟,我们今日提及此事时,你可曾有注意教室中还有哪些学子?傅元杰当时可在吗?”
江守徽坚定地摇摇头道:“不在。三表哥当时可能没注意,但我有印象,傅公子今日早早就走了。但当时时候还早,府学中有不少学子,难道此人在其中吗?”
“也许。”宋知意手抚上下巴,既然看他的人不是傅元杰,那就是别的学子了,这人很有可能就是给马下药的凶手,看来这府学之中并不是人人都罪从郭山长的嘱咐修德业了啊,他以后上学也得多加小心了。
晚上宋恒也知晓了这件事,虽然宋知意这次有惊无险,但宋恒听了还是心有后怕,不说宋知意平日里聪明机谨,行至稳重,他对这个孩子越发喜欢和看重,且宋知意是宋家年轻一辈中最为出挑的孩子,若是因为被人嫉妒而遭遇不测,那是整个家族的不幸。宋恒当即就托人去查了这事,可那天校场人员来往繁多,做此事的人又很是谨慎,马身上的药性在马发狂后不出一刻钟就全然散了,根本瞧不出是何药。所以这事便一直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来,好在宋知意经此一事后有了防备,那人也没再继续对宋知意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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