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他好似笑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在笑我的样子。
艾尔暗红色的眼睛如无风的水面，看不出一点情绪，但那凝眸的深邃，又给我一种坠入汪洋，永远也逃不出去的错觉。
“你竟然…你竟然……”他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重复着这三个字，并连连摇头，“你…竟然…？”
“我…我怎么了？”
此时我真的就像一个犯错的小狗，面对主人的审视无措且莫名心虚，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这什么比喻。
“？”他倒是做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手指微微用力擒住我的下巴，“看着我。”
“梵优，你怎么能……”
我看他垂下了眼帘，将满目的“沧桑”压于心底，一时间竟横生出了心疼他的情绪，又怕他突然变成那个白毛哭出来，便急忙硬着头皮活跃气氛。
“老大，你…看我好看吗？”我动了动耳朵，撩起了几根发丝。
“唉……”
听着他沉重的语气，我不由得自省起来，莫不是无意间做出的什么举动，却导致犯下了弥天大错？
“你怎么背着我自己一个人‘偷吃’呢……”
直至他拿起了桌上那未盖盖子的药瓶，我才恍然大悟。
你瞅瞅，我正紧张呢，你小子给我整这出？
“哎呀老大！”我松了一口气，挣脱出他的怀抱，“我是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略显委屈的话语所打断，“你怎么能吃独食呢？你怎么能这样呢？”
一瞬间，从不苟言笑的老大身上竟透出了些白毛的影子。
“跟班甲，你现在忘了谁是老大了？”
艾尔抬起头，严肃地看着正跳起来手舞足蹈着要和他解释的我。
“记得我当然记得老大啊！”
艾尔沉稳的气质中透露的焦急，让我意识到摊牌刻不容缓，便急忙从兜里装着的小盒里的塑料袋里的纸包里拿出了剩下的那半粒药丸递给他。
“给你给你，我怎么可能吃独食呢，这不是着急就自己先变了，喏，给你留啦！”
“嗯。”他接过药丸，满意地点了点头，“还算是合格的跟班甲。”
“什么跟班甲嘛…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大端详着手中那颗小小的半粒药丸，眼中虽是表现出十分期待的样子，但手上的动作却踌躇着，迟迟不肯吃下。
“老大？”我在他眼前晃了晃。
“啧，不行。”他自言自语道。
在我很是奇怪的注视下，艾尔犹豫地站了起来，径直绕过了我，随后便在客厅里来回转圈圈，还时不时拿着仙丹到饭统面前比划两下，并和它窃窃私语几句，紧接着回到沙发上坐下，再次站起来……转圈……
？？？
老大今天也不正常了？
如此不正常的举动使我产生了一种…想要抱住他使劲摇晃，看看能不能把他脑袋里搭错了的弦晃回正确位置的冲动，但一对上老大那张超级无敌厌世脸，我便畏惧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他却在此时变换了形态！
疯狂的公文包即将要触碰到吸血鬼的那一刻，艾尔注视着近在眼前的小狗女朋友，从容不迫地把药丸放到了嘴里。
想抱住他狠狠摇晃的手只得迅速改变方案，转换成了…轻柔地搂住他的腰。
“梵优，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去学变脸了？”他很吃惊。
“变脸”二字提醒了我。
刚才本想观察自己的变化来着，但却不应景的睡着了。
现在…观察艾尔的也行，拍下来记录一下，等后面可以细细观察回味，就算不发表论文，也算是对这一系列的奇异旅程留下个纪念，发到网上也能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