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马元义看着左手边的陈先生道:“陈先生啊,这么守不是办法啊。对方统帅趁着白诩带领异人攻城的时机,已经将吾布防的哨探尽数拔出了。而且还在我们后方驻扎了重兵,粮车过不来,水源也被切断,他们要是放火烧山我们可就完了。”
陈先生却是极为平静,看着马元义道:“将军安心,这点在下自然知晓,也早有预料。今日守城极为艰难,将军你也发现了吧。”
马元义稍稍安心,摩挲了一下清洁光溜的下巴,正色道:“陈先生既然早有预料,吾自然也就放心了。可今日守城之时,异人竟然屡次登上城头,想必是陈先生故意为之吧。”
“将军果然目光锐利,一眼看穿了在下的安排。今日守军乃是后备,就是为了麻痹敌军,且今夜月黑风高,敌军又分散了主力,正是杀人的好时机啊!”说完,陈先生给了马元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离去了。
马元义一脸兴奋,脑海里浮想联翩,休息了一天的主力在他的带领下将大破邺城军队。可惜好梦不长,就被右手边一人喊醒了。那人谏言道:“马将军,万万不可出击啊。陈先生难辨忠奸,这几日屡次到下面几位将军的住处密谈,恐有阴谋啊!”
“郭先生,你家郭利那日随吾出战,战死沙场,那是他的荣耀。虽然提出对赌的是陈先生,但你也不可算在他的头上,阁下若是实在气不过,算在在下的头上便是。还有,不要屡次三番给本将说陈先生的不是,他好着呢!”马元义冷冷地看了郭先生一眼,提起靠着椅子的大刀快步离去了,机不可失啊!
马蹄缠布,手持竹筷,一个个磨拳擦掌,任谁被人窝在城里打,也会觉得憋屈,今日总算等到这个机会了!丑时临近,黑水关大门徐徐打开,整个黑水山静悄悄的,马元义等人不点火把,嘴中叼着竹筷,靠着微弱的月光,在夜视能力极强几名山贼的带领下,直奔邺城军营。
邺城军营里巡逻的士卒打着哈欠,更有人依靠在一旁睡着了,马元义带着几名好手,悄悄上前将这些人全部杀了。往中心的主帅营帐摸去,整个军营除了他们的小心翼翼地脚步声,还有营帐中极为均匀的呼吸声,马元义莫名的心安,至少不是空营,大功就在眼前了!
一顶巨大的营帐总算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至今里面还有火光,马元义轻叹一声,举起握拳的右手,麾下之人齐齐弯弓搭箭。马元义轻叹一句:“可惜了!再鞠躬尽瘁,你也将丧命于此!”
随着他的右手放下,弓箭如雨洗刷着这顶巨大的营帐,中箭的守卫只喊半声敌袭,便软软倒下了。山贼们按照命令开始放火,乱战开始了!
惨叫声不绝于耳,马元义竟然有些享受了起来,但脑海里却是闪过了白诩的脸,不禁咬牙切齿,下令道:“跟本将去杀白诩,此人不死仇恨难消!”
山贼们自然也讨厌白诩,攻了数日的城,能有人喜欢才怪,青云阁的玩家都不喜欢他,更不用说这帮山贼了。山贼们嗷嗷叫地平推邺城军军营,无情的火势,也随着他们的移动,席卷开来。
可惜他们仇恨的白诩,立在不远的高处,目睹了这一切,看了看旁边那道傲立的身影,不由问道:“为什么马元义进去之时不立刻进行伏击,反而要等呢?”
“那时他们还有反抗的余地,现在成了骄兵,必败无疑了!白司马,本帅等着你的好消息。”吴起脸上挂着笑容深深地看了白诩一眼。
白诩如芒在背,正色道:“属下领命!”
拔出身边的剑,朗声道:“北城卫!随吾杀!”
“杀!”北城卫气势汹汹地杀入军营,其余城卫自然也看到了吴起的令旗一齐杀出。
场面纷乱,马元义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在为找到了白诩的的营帐而窃喜。可惜一道响箭忽然射在他的肩膀,梦真的醒了!
喊杀声震天,刚刚的志得意满化作了慢慢地恐惧,有些人这才感觉到了疲惫,绝望感涌上心头。马元义也极为害怕,但他不能松了这口气,否则就真完了,忍着剧痛怒吼道:“跟这是狗贼拼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意志!我们不是世家的走狗,朝廷可玩弄的鱼虫,我们是人,该被平等对待的人!”
马元义中气十足的宣言,到底还是有一些用的,没了勇气,但还有信仰。无形战意在山贼们体内凝聚,不远处拿着刀被好多人超越的白诩小声吐槽着:“搁这搞平等宣言呢?可惜了,这本就是不平等的世界,只有弱肉强食,也许未来会有人创造新的,但不是现在。等等,这是游戏啊。”
总算反应过来的白诩怒吼道:“杀了这帮烧杀抢掠的山贼!他们改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代价,哪怕是生命!”
原本被影响的部分军士,被白诩这么一提醒,最后产生的罪恶感也没了,手起刀落,一排排人头滚落。尽管这是游戏,白诩忽然觉得恶心了,哪怕他还挨得很远,这刺鼻的血腥味,让他极为难受,白诩不断念叨着:“这就是游戏,就是游戏而已!”
但到底是没挤进去,想想也就放弃了,反正他就是个战五渣,还是别进去送了,被对面捡了他多丢人。刚想到着,就听见有人喊他,紧接着他面前就豁然开朗了。马元义一脸倦容,眼中尽是不甘,没想到他还是栽在了白诩手里。(白诩:喵喵喵?)
马元义怒吼道:“白诩,老子要跟你单挑!老子已然强弩之末,你要是再不敢,你就是个没卵子的!”
白诩正要答应,只见对面的一位军司马对他使眼色,天太黑没太看清什么意思,主要是那位要不是露着一口大白牙,和一对雪白的,不然他根本分不清那抖动的是眼皮子啊还是嘴皮子啊。
“吾白诩不愿欺负伤员,尔想如此辱吾名声简直痴心妄想!”白诩巧舌如簧。
对面军司马比了个大拇指,白诩看不见,马元义怒吼:“白诩,吾跟你拼了!”
白诩差点想翻白眼,暗道:“拼什么啊!我又没干伤天害理之时,年轻时还扶摔倒的老人呢!”
冲过来的马元义忽然脚下一滑,直愣愣地跪在,肃穆的沙场却是响起了一阵憋笑声,马元义活生生地气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他居然被人抬着往黑水关走去,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