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溢林连忙举起霰弹枪,对着这小山似的家伙就是一下,这么近的距离,就算霰弹无法打穿感染者胸前的防弹衣,那巨大的动能也足将它打倒在地了,然而……任凭魏溢林如何扣动扳机,那枪膛中的子弹就像被封禁了似的,就是不肯冲出枪膛。
“吼”感染者可不管这些,铁手一挥钳住霰弹枪的枪管,用力一拉。魏溢林可不敢跟它比力气,连忙松手,接着后退两步,“咚”金属枪管与冰凉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咚”、“咚”感染者步步进逼,眼眶中的两粒红宝石就像两盏红光烤灯,烤得魏溢林浑身发冷,心里发毛。
“呼”感染者砂锅般大小的拳头伴随着一阵强劲的风从左侧袭向魏溢林,魏溢林连忙头一歪,“咚”他身后的货架子被砸出一个深坑,要是被砸中,后果是不堪设想。
“咻”一支黑色的弩箭像一口长钉,在感染者的前胸的防弹衣上凿了个大洞,而那黑色的箭杆还在意柔未尽地上下晃动着,就像千斤顶的扛,一上一下的。要换做常人,纵使弩箭不能刺穿防弹衣,那人也应该被撞得倒退数步了,然而这感染者却像没事似的,看也不看胸前的长箭,便猛地向前一扑,两只手在魏溢林的衣袖上留下两道长长的滑印。
“快,撞玻璃出去!”魏溢林一边狂踹着那感染者岩石般的身躯,一边朝正在给弩机装箭的乔武吼道,“快!”
“吼”感染者似乎被魏溢林这羽毛腿激怒了,猛地一拳,砸在魏溢林的胸口上,魏溢林哪里禁得住?整个人向后飞去“咚”地撞到了一层货架,那货架上残留的物什,也纷纷掉落。
“咚”、“咚”感染者每走一步,大地都要颤一颤。
“该死!”乔武咬紧牙关,双手青筋暴突,想将魏溢林扯起来,然而他的力气似乎还是少了一点。而眼前,那只感染者已经逼到他面前,就像沉甸甸的泰山即使只是看着,也觉得双腿发颤,鼻孔就像被压实了似的,无论如何,也呼不出一口废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人耳边忽地响起“突突”两声巨响,那个感染者的脑袋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拳头击中了似的,“啪”地一声,似乎连脖颈骨头都被打断了,“咚咚”它不自觉地倒退两步,然后“轰”地一声,倒在一排被撞翻的货架上,将那货架,砸得支离破碎。
“快!出来!”是秦天武!乔武连忙抬头一看,秦天武已经打碎了一面玻璃墙,不比防弹衣感染者瘦弱的身子微微一缩,双腿一用力,身子便从那破口中钻了进来。
“臭小子,没死吧?”秦天武毫不犹豫地魏溢林“提”了起来,令一只手还不忘举起枪,“突突突”地点掉了两个挤在超市大门口的感染者。
“咳咳……”感染者那一拳很重,砸得魏溢林的气管,就像被人用粗麻绳捆住了一般,无论他如何用力,除了咳嗽外,就再发不出一个音符。
“能咳就没事!”秦天武像扔小鸡一般,将魏溢林扔在地上,“快,拿好东西,走了。”
“吼”、“吼”、“吼”超市门口,忽地传来嘈杂的吼叫声,门外那昏黄的光线中,黑簇簇的人头正如潮水般涌来。
“它们怎么跑得这么快?”秦天武手起刀落,一只搭在他手臂上的手便被连筋砍断,接着再一脚,就像踹到了一群多米诺骨牌一般,那潮水之间便多了个缺口,趁着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秦天武跳出了超市。
“快!开车啊乔武!开车!”
“该死!怎么打不着了?”乔武手忙脚乱地拧着钥匙,手一抖,钥匙竟被他拔了出来,“……”
“爆震弹。”魏溢林扯出了拴在携行具上的闪光爆震弹,拔掉拉环,往食宿区的方向一掷,闪光爆震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随后如折翼的鸟儿一般落在地上,“轰”刺眼的白芒伴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从感染者群中爆出。
终于汽车的引擎开始工作,车身也开始有规律地颤动,然而就在此时,加油站的出口处,竟然涌来了黑压压的一片浪潮!浪潮的速度很快,且一浪压过一浪,仿佛这些浪潮之后,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洋。
“快,往汽修区开,那里有个后门!”魏溢林拍打着驾驶座的椅背。加油区的后门,位于汽修区后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一直往山峦的深处去的,它的尽头在哪,魏溢林也不知道,但现在,这条路,已经是众人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引擎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四只车轮猛地一转,车身往感染者群一冲,然后贴着它们的身子拐了个弯,直奔汽修区而去。只留下十余只被撞倒在地的感染者,被它们身后的浪潮,无情地淹没。
加油站的后门,开在一堵山墙上,约五米宽,有一个身形巨大的铁将军把守。
“抓好了!”乔武叫了声,猛地一踩油门,警车骤然加速,不得不说,这辆桑塔纳虽然老了些,但性能依旧出色“砰”地一声,铁将军被拦腰撞断,两扇铁门“轰”地一声,在水泥地面上磨出两道深深的印痕。桑塔纳喷出一口恶气,在铺满黄泥的盘山路上绝尘而去。只留下兵马俑般色彩的感染者愣在油站中,张大嘴“吼”、“吼”漫无目的地叫着。
越往山里开,路就越难行,坑坑洼洼的,有些积满黄泥水的洼坑,汽车还差点陷了进去,吓得乔武不由得放慢了车速,小心翼翼地从坑洼旁绕过去。
“这条路去哪的啊?”秦天武囔囔道,“我看它怎么绕到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