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茉莉只用了一秒,便掐灭了这好不容易才燃起的希望。
“你们的程序办完了,到我了。”她神秘兮兮地说道。
“行。你弄好叫我。”
“你得先出去。异教徒在会玷污了法坛。”
柏韵莲收起试管,将箱子锁好,重新拷在左腕上,临开门前,她又转过头道:“再想想吧,注射后,你就是照片上那样子。”
“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啊?”
“咚”
如果柏韵莲有个明星梦,那今晚一定是她圆梦的时候,她忠实的粉丝就守在门外——焦急的记者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大堆的问题,他们早就对龙德彰的油嘴滑舌大为不满,他们需要的是最真实的第一手资料,而不是龙德彰那滴水不漏的,经过律师团精心设计过的回答。
“哇,她……她在干嘛?”不过,这次替柏韵莲解围的,既不是龙德彰,也不是魏溢林,而是隔离病房内的宋茉莉,随着那个记者的惊叫,其他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病房内,只见宋茉莉竟然缓缓地脱下了衣裤露出了一直隐藏的真身,这简直是:
酥胸白如玉,香体浑如银。
软膊赛凝胭,双肩欺金粉。
最喜双峰下,小腹软又绵。
膝腕白又长,三寸金莲窄。
中间一段情,风流令人醉。
单这一手,不知引得多少衣冠楚楚想入非非,惹得多少冠冕堂皇屈尊拜伏,恨得多少鸳鸯血溅厅堂。
“鼻血全闷口罩里可不好受。”柏韵莲用力地锤了魏溢林一下,将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砸得支离破碎。
“啊……呃,不、不、不,我没看她……我……我是在看,这病房的灯跟隔壁那间好像不太一样,对……不太一样。”
“嘻嘻。”柏韵莲被魏溢林逗得捂嘴一笑——虽然她的小嘴外已经蒙了两层布,捂或不捂也没有太大区别。
病房中的宋茉莉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只见她时而高歌狂舞,时而低吟漫舞,时而肃穆静坐,时而嬉笑急动。
“你觉不觉得,他们有点神经质?”柏韵莲右手摁在单面玻璃上,昂起头,问站在自己左后侧的魏溢林,“总感觉他们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喂喂喂,小声点。”魏溢林轻轻地拍了拍柏韵莲的肩胛,“这么多枪指着呢。”
“啊?”柏韵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捂了捂嘴,还好,现场的记者多为男性,仅有的两位女性离他们很远,他们的对话似乎没有人注意道。
将柏韵莲拖开后,魏溢林才放松了神经道:“多亏这样。要是他们的言论,完善到无懈可击的程度,那就不得了了。”
“完善到无懈可击的程度?”柏韵莲不禁攒眉蹙额,“应该不会吧?”
“太平道就是这样。”
“太平道?这个好像是正面的吧?”
魏溢林白了柏韵莲一眼:“这是因为,三张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来完善它,并且间接导致了几年后的群雄割据,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后人去将它美化。这个拜血会,也是同理。”
柏韵莲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细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个理,毕竟太平道兴起的背景,就是瘟疫肆虐,天灾不断,枯骨遍地,而太平道的三张就是靠画符治病起家,最终一步步地撼动了东汉的统治根基。想到这,她似乎明白了为何贾忠全等人要如此孤注一掷地给宋茉莉注射含有病毒的血液了——既然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瘟疫危机,那么就必须在最开始就揭穿拜血会尚未完善的谎言,哪怕做法非常极端。
“你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去买。”
“我没什么胃口啊。再说,马上就可以打针了,等打完针再去吃吧。”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魏溢林撅了柏韵莲一眼,将袖子轻轻一拉,露出腕上的手表,“再说了,打完针,不还得盯着她啊。还要抽血,记录变异情况什么的。”
“……”柏韵莲瞠目结舌地看着魏溢林腕表上的时间,“十……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