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又行了一个大礼谢恩,这才起身站着回话。
越裳也懒得跟他多扯什么客套话,直接问道:“傅丞相方才举荐金捕头来破一个案子,不知道金捕头可愿接下?”
金九龄躬身施礼道:“但凭陛下吩咐,微臣必当万死不辞。”
“哦?金捕头都不问是何案子?”
越裳微微挑眉,觉得这位金捕头似乎比昔年更加会装了。连问都不问就这么托大,可见是已经到达了自信的顶峰了。
金九龄却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又躬身施礼道:“微臣自十三岁起就入了公门,至今已二十余载,手上经历案件无数,未尝遇到过悬而不决之案。此番承蒙陛下垂询,又蒙丞相亲荐,自然是不敢说个‘不’字的。”
可以啊,没想到这位老金的嘴皮子,居然这么溜……看这小话儿说的,真是漂亮。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说的那么厉害了。
越裳对这种过于自大到自恋的人其实有点儿无语,但是他是丞相傅宗书亲自举荐的,至少还是得给点儿面子不是。
不过面子虽然要给,却也不能多给。
为君之道,在于制衡。
天下第一名捕到底是不是“实至名归”,那还是得拉出去试试再说。
越裳微微一笑,开口颁布了旨意:“叛党越忠、叶孤城于昨夜被人从天牢劫走,兹事体大,着金九龄同无情、冷血协同查办。”
这话一说,不单只是金九龄,就算是傅宗书都微微一怔。但无情和冷血却只是拜倒领旨谢恩,没有人多说一句多余的话——果然不愧是神侯府出来的,果然有与众不同之处。
越裳心中对那位诸葛神侯愈发好奇,也隐约觉得既然连徒弟都是这般的人物,那想必师父更加厉害了——那么厉害的人物,肯定是不会随随便便死在外头的。
这中间必定隐藏着极大的内幕——至于是什么,那就只能等到他们回来才知道了。
若是回不来……那没事儿,咱们这里不是还有三个“神捕”嘛,特别是其中那位“天下第一名捕”,更是号称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正好,让他继续表现。
越裳心中盘算定,就微笑着目送这三位领旨出去干活儿了。
跟着,她就被文武百官们堪称“热情”的奏报给淹没了。
首先奏报的当然是护国公、大司徒越勇了。
他刚刚从北方边城过来,军务之事十分要紧,按理自当要好好奏报一番。
不过在他看来,北边儿稳当得很,听说了他这几年在北地收罗了不少人才,特别是还得到了当地的武林人士的帮助,故此简直是如虎添翼,每天都兴致极高,今天当然也是不例外。
“请陛下放心,北城十分稳固,又有许多江湖义士相助,那北荻月余之内必然不敢贸然进犯。待到先帝入土为安、陛下的登基大典结束,老臣便就重新回归北城戎守。”
这位叔祖父说的坦诚,越裳不免便有些肃然,因为深知边关艰苦,也知道戎守不易,这位叔祖父的脾气也算是很对她的胃口,她其实本想着要不要留他在京中养老。
但是,既然人家没有这个意思,那就还是让他去他喜欢的地方罢,这么算下来他在京城,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吧。
这位护国公给人的感觉十分可靠,越裳便也没有对这个事情多费心思。
毕竟,作为一个新国君,她要操心的事儿实在太多了。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放心”,就真的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