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拙下车,站在创海大厦楼下停下了脚步,她抬头望了望,又看了看周围。其实也不知要看什么,促成她这样做的动因,缘于她逃避的心理。
这次不一样了,她不是来给他送汤水,博关注的,她是来谈离婚的,安拙给自己打气。
总裁办,又见冯燕。冯燕见是安拙表情一愣,不过下一秒她就调整好了,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闫太太,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要见闫总,请通报一声。”
有理有据客客气气,冯燕记忆里,这位闫太太很久没有来过了,以前她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总是一副明明没有底气,却要装得很有底气,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像现在这样的平和倒是没见过。
可无论哪种冯燕都不能随随便便放她进去,前一阵,她直接把闫太太的电话接了进去,闫总特意打电话过来说了她,这次她可不能再犯错误。
“您有预约吗?”
安拙刚想说有,可看冯燕的样子,不像得到过闫圳的知会。她改口:“我们昨天通过电话,他让我上午过来。”
冯燕为难,没听闫总说啊,她低头假意翻找记事簿,嘴上说着:“您等等,我查一下啊。”
安拙倒是不急,心态立场一变,世界都平和了,她也微笑:“好的。”
“抱歉,我记录里没有。”
安拙:“那你通报一下吧。”
冯燕这回把为难挂在了脸上:“现在恐怕不行,闫总有客,您到那边坐一下,等一会儿我再帮您通报。”
闫圳忙,安拙是知道的,她点点头,在等候区坐了下来。
安拙的时间也很宝贵,她要出版实体的那部漫画,还有些细节要修改,出版编辑又提了新的要求,让她加一版特番,最近她都在忙这个事。
不止如此,以前不收费画着玩的连载,她可以断更,现在入了,安拙身上就多了一份责任,要保证一定的更新量。
工作强度一下子加大不少,安拙像是骑在了马背上,一刻都停不下来,深刻体会到,干任何一行都不容易。
好在她现在养成了习惯,去到哪里都会把工作需要用到的东西带全,笔记本、平板、数位板、充电宝、充电器一
个不差。
等候的地方临窗,有桌子椅子。创海有钱,用的东西都是高级货,尤其是椅子,看着平平无奇,样子挺简洁的,但谁坐谁知道,特别的舒服,坐在上面工作起来一点都不累。
在这不冷不热的温度,明亮的环境下,享用着舒适的办公家具,安拙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直到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到了安拙的耳朵里,她抬头去看,果然是她。
仝玲刚从闫圳办公室出来,跟冯燕寒暄了一句,领悟到冯燕不寻常的表情,她抬头环视四周,与正看过来的安拙四目相对。
仝玲抬了抬下巴,挑衅意味十足,就听她对冯燕说:“阿圳最近胃火太大,中午我给他定了宝源斋的十香粥,你替他收一下。”
说完这些,好像才刚看到安拙一样,朝她走过来,边走边说:“小拙也在啊,我给阿圳过目下我画展的请帖,他这人啊,什么都要最好最特别的,一个眼镜镜链都要定制,所以,给他的请柬也得是与众不同的。你说他都这么忙了,为这点小事还要亲历亲为。”
安拙看着仝玲的红唇一动一动的,心里却在想,她在说什么?安拙努力地抓,也没抓住仝玲这段话的重点,脑子好像迟钝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对于仝玲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第一时间准确地读出对方的意图。她鉴婊能力退步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和事,问题不大,安拙忽略掉这一节,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迎接“皇帝”的召见。
仝玲见安拙只是冲自己笑着点点头,并不接话,一股自讨没趣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也不预在这里争高低,转身前说了句:“走了。”人就离开了。
安拙把东西装包里,背上它,走到冯燕面前,笑得还挺甜:“现在闫总可以见我了吧。”
冯燕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刚才走的仝玲才是闫总的太太,而这位正身像个上门推销的。
“我,我马上问。”没等冯燕把电话打出去,闫圳推门出来了。
安拙迎上去,他看她一眼,微愣,脚步却没有停下,对她说:“我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
安拙停在了原地,看着闫圳的背影远去,忽然,他
也停了下来,回头对安拙说:“我回来要是看不见你”话说一半没音儿了,人却走了。
安拙得承认,在给人施压施威这方面,闫圳已经修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轻飘飘的几个字,威胁的意思不言而明。
冯燕站起来,急急忙忙地把闫圳没有关上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关好,生怕安拙进去似的。
冯燕的确是这个意思,看闫总刚才的态度,这两口子怕是吵架了。闫太太是来主动求和的吧,她可不敢在闫总态度不明的情况下,放安拙进去。一个弄不好,她回头再成了炮灰。
安拙根本没想进去,她倒是庆幸闫圳没叫她在这屋里等。十层有个员工休息区,安拙决定去那里。
没到中午饭点,大家都在工作时间,所以这里很清静。安拙找了个角落坐下,把自己工作的一套东西拿出来,继续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