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拙一惊,猛抬头看他,闫圳咬了下牙,右边嘴角被扯起。安拙对他这个表情十分熟悉,他每次在她上方滴汗隐忍时就是这个表情。
闫圳松开安拙,回头看向施暴者,邢苗被闫圳的眼神盯在了原地,“轰”地一下,她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手一松,小涮锅掉地上了。
“报警。”闫圳语气冷得空气好似都结了冰,令人不自觉打颤,下意识拿起电话拨打110。闫圳眼光扫了一眼安家郭家的小辈们,有会识眼色的,马上过来把邢苗控制了起来。
他在做这些时,安拙在观察他,观察他是否有被烫伤。即使安拙现在对闫圳没有一点留恋,只想早早摆脱他,但当得知那锅冒着热气的汤水全部洒在了闫圳后背上时,她并没有解气的感觉,任何人都不应该对别人进行身体上的伤害,无论理由是否正当。
闫圳心里有事,那锅汤的温度并不是很高,只刚泼上来时,他感觉到了疼痛,慢慢地痛感越来越小。
本来今天的事没有一件令他舒心,但此刻看着安拙关心他的样子,熟悉的、真诚的样子,他的小妻子好像又回来了。闫圳堵得似城墙一样的心,突然被凿开了一条口子,透亮了起来。
“啊,”闫圳发出不舒服的声音,身体向安拙倾倒,安拙扶他:“怎么了?去医院吧。”
闫圳没有异议,安拙的表哥表示,院子里有摄像头,等警方到可以交给他们。安拙点头:“那就等处理好伤后,再去警局配合调查。”
安拙的声音刺激到邢苗,她大声喊道:“安拙!你不顾情谊,你还骗我,你们明明,明明,”邢苗的目光在安拙与闫圳身上看来看去,看到闫圳时,被他散发的戾气吓到闭声。
“走了。”闫圳招呼安拙,两人离开别墅。
闫圳是自己开车来的,手拉车门的时候,扯到了后背,他疼了一下。安拙见状问他:“要我来吗?”
闫圳:“不用。”安拙见他后背都不敢倚靠,又问了他一遍:“要不我开吧,或者叫个车。”闫圳没理,径自发动了车子。
车行了一会儿,闫圳忽然问她:“你会开车?我怎么没看你用过家里的车?”
真是太阳打
西边出来了,闫圳什么时候在这种小事上关注过她?如果是以前,安拙肯定会兴致勃勃地问一答三,现在没了这份兴致,她只轻轻“嗯”了一声。
她这副恹恹地样子,闫圳不爱看,一把轮靠边,车子停了下来。安拙不明地看他,闫圳:“下去买药。”安拙朝窗外一看,车子停在了一家药店的门口。
“你不去医院了?还是去趟医院比较放心。”安拙没有下车,开始劝他。
闫圳:“不用,这点伤就去医院,那我每次从俱乐部训练回来不都得去一趟。去买吧,我心里有数。”
安拙现在不把自己带入到妻子的角色,礼貌性地劝告一下,她的义务也就尽到了。虽然婚还没有离,但适当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
买了烫伤膏,消炎类口服与外敷用药以及一些纱布,提着这些东西安拙没有重回车里,而是把车门打开把东西放在副驾座位上。闫圳挑眉看她:“什么意思?”
“东西都帮你买齐了,前面就不顺路了,我打个车自己回去。”
闫圳刚舒展一些的心情又被安拙惹得堵心起来,他拿起副驾上的袋子往后一扔,对安拙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心够狠的。你买得再多,我自己涂得了吗?”
安拙坚持:“赵姨可以帮你。”
“赵姨回老家了。”闫圳张口就来。见安拙不语,他又说:“就上个药,你怕什么?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
强迫得还少吗,最近对她步步紧逼的是谁啊。但当安拙看到闫圳说完这话时的表情,她领悟到他们说的不是一件事。那种事上,闫圳是没用过强,但这不是做人的底线吗,难道他还想犯罪不成。
“算你帮我个忙。”对于闫圳来说,这算得上他为数不多的软话了。安拙抬头对着空气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回到车里。
车子越开,街道景色越熟悉,安拙问他:“这是要去哪?”
“你那。”闫圳专心开车,目不转睛地回答她。
是了,这正是去入云大厦的路线。安拙诧异问他:“为什么去那里?”
闫圳这回扭头看了她一眼:“那去哪?回咱家?我没意见。”
他说得好有道理。大平层所在的小区全名叫海阔公馆,是创海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