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顾晨在外面用神识查探警局，无意看到了毛毛的存在。
最优秀，最让人羡慕的灵宠不在于实力多么强大，而是忠诚。
警犬毛毛已经八岁，属于暮年，它一身黑黄相间的毛发不再光亮，发现被抱到陌生环境，只淡淡看了顾晨一眼，便趴在地上重新闭上眼。
顾晨走过来，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毛毛竖着的耳朵稍微动了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浑浊双眼里不知道何时噙满了泪水，明明是一条狗，这一刻，脸上却满是悲伤，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珍爱的东西。
顾晨第一次和动物沟通，失败了。
毛毛趴在两只前爪爪上，发出声像孩子的呜咽声。
顾晨长长叹口气，只能用最后一招了，他看向空荡荡的身边，轻声道：“十分钟，再多时间我坚持不住。”
说完他轻轻挥手。
一道人影从模糊渐渐变的清晰，他看起来二十多岁，身上的警服沾满污血，此刻正蹲在地上，面色着急看着毛毛。
毛毛耳朵动了动，忽然不敢置信抬起头，两只眼睛发出光亮，挣扎着要爬起来。
可它太久没吃饭，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摇摇晃晃勉强站起来，大尾巴像蒲扇般摇来摇去，它哭了：“呜呜~~~”
男子紧紧抱住毛毛脑袋，恭敬看向顾晨：“您是仙人吗？”
顾晨实话实话：“以前算是
吧，现在不是。”
顾晨如今的修为自然能看到魂魄，自从他出现在警局旁边，男子的魂魄就一直跟着他。
顾晨歉意道：“抱歉，我没法复活你。”
幻境没有灵力，调动魂魄提示修为，从越狱到现在都是使用的魂魄之力，就像燃烧的蜡烛，早晚会熄灭，如果再用下去，别说救师妹师弟了，怕是顾晨自己先行一步。
男警察连忙摇头：“不用，已经很感谢您了。”
让魂魄显形没那么简单，顾晨强忍住燃烧魂魄带来的剧痛，轻声道：“抓紧和毛毛道别吧。”
毛毛不懂这些，它只知道主人回来了，双眼噙满泪水，兴奋地伸出舌头，想要舔掉男警察脸上的污血。
“毛毛，不许不吃饭。”男警察似乎察觉出顾晨的处境，把毛毛搂在怀里狠狠揉揉了它的脑袋叮嘱了一声，然后果断向顾晨敬了个礼，“谢谢您，我说完了。”
毛毛委屈地呜咽了声。
男警察听不懂，顾晨能听懂。
它不止因为想念主人，更因为愧疚，没保护好主人而绝食。
对于御兽宗门人来说，灵兽是最好的伙伴，是亲人，毛毛实力自然低的不值一提，但这份衷心少见。
顾晨想了想，低声道：“如果你放心，以后我来照顾它。”
“真的吗？”男警察又惊又喜，蹲下身抱住恋恋不舍的毛毛，温柔道，“以后他就是你的新主人，要好好听话。”
顾晨经历过不少离别，第一个幻境，他活了八十多岁，身边的同事朋友一个个离去，可从未像此刻。
顾晨忍住眼里的酸意，一字一句保证道：“我会为你报仇。”
“谢谢您！”男警察肃然敬了个军礼，然后，眼眶含了泪，看向同样双眼噙满泪水的毛毛。
生命，终究有一别。
直到身体最后消失，男警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毛毛身上，仿佛永恒。
——
顾绵绵真动了心。
哥哥越狱，李赛花能拖关系救哥哥。
可是，为什么偏偏发生在这个时候？答应了，就意味着不能和吴庆离婚，再次重复以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