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问:“不好意思打扰了,今天你们是不忙的吗?”
女职员早就留意到这个看上去格外干净清爽的青年,见他过来搭话,有点小激动地回答他的问题:“前段时间忙狠了,这几天陆总特意少接了合同让我们休息,所以不怎么忙。”
她看了眼许麦冬手里明显精心准备的礼物,本来想问他是不是来看女朋友的,
还没开口,便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有几分冷冽,让她有种见到陆总的感觉,连忙住了口,疑惑地想是被女朋友骗了最近很忙吗?
她是不是一不小心拆散了一对情侣?正当她有点后悔时,总裁办公室那层到了,许麦冬对她说了声“谢谢”,便抬步朝外走。
女职员:??这一层不是陆总的办公室吗?
许麦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轻轻敲了敲门,嘴角重新挂上浅浅的微笑。
得到里面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许可之后,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陆沛琛脱了大衣,穿着漆黑昂贵的西装,面庞俊逸,眉眼带着压迫感,成熟男人的魅力与荷尔蒙肆无忌惮的散发着,陆沛琛瞥了他一眼,说:“不把东西放前台吗?”
许麦冬走近他,微微笑说:“想把礼物亲手送给陆先生,还想看看陆先生认真工作的样子。”
他把礼物递给陆沛琛,陆沛琛放下手中的黑色钢笔,接过袋子放好。
许麦冬表情期待地看着他,陆沛琛不为所动,手拿起一份文件翻阅,语气冷淡地赶人:“礼物送到了,人也看过了,我还要工作,许同学请回吧。”
许麦冬瞄了眼桌前一小沓叠在一起的文件,没有挑破的意思,神情有些伤心地说:“我过来才几分钟,陆先生真的就这么让我走吗?我一路过来,连口水都还没喝过。”
陆沛琛眼睛望着文件,根本不看他:“外面有茶水间。”
许麦冬就好几分钟没说话了。直到陆沛琛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用力咬着嘴唇,唇瓣被咬的通红,那双清澈微圆的杏眼水光潋滟,眼尾泛红。
“陆先生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陆沛琛看向他,拧了拧眉。
许麦冬偏头躲过他的视线,声音闷闷的:“抱歉,我只是想要陆先生看一眼礼物,看看喜不喜欢,陆先生拆完我就走,不打扰您办公。”
陆沛琛有一种自己欺负了小孩儿的错觉,他叹了口气,将手里还没翻页的文件放下,拿过旁边的礼物袋子拆开。
看见袋子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放了画的画框,没想到他猜错了,是一条柔软漂亮的黑色围巾,做工针脚都很好。
陆沛琛动作一顿,想起前面许麦冬说是自己熬了几夜亲手做的。
许麦冬紧张又期待地望着他,忐忑地问:“陆先生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送给他亲手织的围巾,也是在这个世界快一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只看一眼便知道花了很多心思。
陆沛琛本想说很喜欢,临说时又改了口:“挺好的。”
许麦冬满足地露出一个甜滋滋的笑容,他见好就收,跟陆沛琛打了个招呼依依不舍地说了声再见,便转身离开了这层楼。
陆沛琛摸了摸围巾,手掌底下的毛线柔软十足,他把围巾叠好放进袋子里,过了几分钟,又拿出来放在桌上,时不时看一眼。
风杏他要处理的事情确实很少,傍晚的时候,陆沛琛把能做的都做了,又不可能去抢下属的活,他在座位上干坐了会儿,头一回怀疑起自己前段时间疯狂加班是不是正确的。
他站起身,将挂在旁边的黑色大衣穿好,路过桌前脚步一顿,将放在那叠好的围巾拿上。
陆沛琛出了公司,没有开车,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对这座城市没有一丝熟悉感与归属感。
十二月的天气温度有些低,他围着围巾穿着大衣,倒是不怎么冷。
街上全是情侣,形单影只又身高腿长的陆沛琛格外引人注目,天色渐渐暗下来,他已经被许多人用好奇地眼神打量了很多次,正当他不知不觉快走到陆氏画展那边时,手机响了。
是陆父发来的消息。
陆沛琛点开看了一眼,是一份与周氏集团合作的合同。
周氏集团虽然比不上陆氏集团,却也相差不大,他们两家合作,一定是个大项目。
陆父的意思是要他和周氏小姐接触接触,虽然没要他和周氏小姐结婚或交往,但合同存续期间,最好是让外界以为他们有这个意思,这样对两家的合作有许多益处。
建立姻亲关系向来是商界最可靠便利的手段,也有很多人因此直接商业结婚。但陆父没有要他假戏真做的意思,让他自己看着来。
陆沛琛同意了,陆父又说明晚在陆家办一场跟周氏的见面小型酒会,会请几个媒体,让他做好准备,陆沛琛简单回复了下陆父,收起手机。
抬眼看了眼不远处陆氏画展旁边的圣诞树,下面模模糊糊地似乎有个人影,他发消息让司机来接他,随后转身离开。
陆沛琛坐在回陆家的车上时,西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许麦冬打过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