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的意思是不用这么张扬这么麻烦,没有订婚仪式,他求婚她也嫁。
但闻溪不。
他说,别人有的,她也要有,别人没有的,她也要有,他要给她最好的。
被虐了那么多世,林鹿就算看得再开,心里也会有点阴影,第一次有一个人这么把她放心上,说不感动是假的。
订婚典礼,盛大隆重,万众瞩目。
而另一边,却是另一种景象。
傅忱随意坐在客厅地板上,身边横七竖八躺了不少空酒瓶,他腿上放了个笔记本,里面正在放的是家里的监控录像。
自从林鹿出院后跟他说让他不要打扰她之后,他就很少再回这个‘家’,只有特别难受的时候,才会回来住上一天。
今天就很难受。
监控录像是他偶然翻到的,他自己都忘了当初结婚后,他为了看林鹿又要搞什么鬼在客厅装了监控。
这段时间,这三年的监控,他都看完了。
林鹿的生活千篇一律,早上吃饭做家务,中午吃饭做家务,晚上吃饭等他回家。
他很少回家,所以林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他身后这张沙发上睡的。
三
年,一千多个日夜,都是如此。
每次看都像是被剐了一层血肉,痛的他无法呼吸,可他还是忍不住,自虐一样,好像这样虐一遍自己,他就能好受一些。
可有一段监控视频,他一直不敢看。
今天,许是喝多了,也许是因为林鹿订婚了,他点开了那个一直不敢点的按钮……
那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林鹿一大早就出门买菜,还定了鲜花和蛋糕,忙碌了一天,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等他回家。
他是半夜回来的,回来后,他跟林鹿说了什么呢?他好像记不得了,视频里,林鹿抱着他的腰,求他不要走,他打了林鹿一耳光,还把她推开。
林鹿那个时候多瘦啊,哪禁得住他那么大力推,她摔倒了,脑袋磕在了楼梯上,当时……他以为她是装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走后,林鹿很艰难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视频没有声音,可他看得懂,她喊的是他的名字,傅忱。
她好像很疼,可家里没有人,她很艰难地去够落在不远处的手机,够了一半就昏了过去……
傅忱看不下去了。
电脑从膝盖上滑落,手里的红酒瓶也跌落在地毯上,没喝完的红酒涓涓流出,浸红了白绒绒的地毯。
傅忱仰起头怔怔看着房顶的吊灯,他想象不出当时的她有多痛多难过,他第二天还让律师去送送离婚协议书……
想到离婚协议书上那两滴泪痕……傅忱艰难地喘了几下,好半晌,他抬手捂住了眼睛。
水光从指缝漫出。
偌大的房子,只剩悔恨的呜咽。
傅忱最后还是舔着脸去找了林鹿。
林鹿根本不想再看到他,但他公司堵,小区门口堵,堵得她烦不胜烦,最后闻溪看她实在不高兴,就说他去见傅忱,被林鹿拦住了。
“算了,”林鹿道:“我去见他,看看他到底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