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鹿是真的要走,他上前强硬地拦着她的去路,艰难地说:“我、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林鹿退后两步,和他拉开距离:“不必了。”
傅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恳求:“林鹿,我知道之前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林鹿看着他,认真道:“傅忱,我们已经结束了。”
傅忱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点点头:“好,你今天不想谈,我们就先不谈,我只问你……”
他指着自己腰腹间:“这颗肾是你移植给我的,为什么不说?为什么瞒着我?”
他嗓音压得极低,因为激动,每个音都打着颤。
“不想说,”林鹿自嘲地笑了笑:“不想用这件事要挟你喜欢我,爱就爱了,付出什么我都心甘情愿,但因为报恩的爱情,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呢?”傅忱艰难地喘气,悲伤又悲愤:“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看我蒙在鼓里,被林薇薇戏耍,林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林鹿抬头看了眼刺眼的太阳,扯了扯嘴角:“命都快给你了,还要我怎么对你?你被林薇薇戏耍,是因为你从来都不信我,但凡你对我有一丁点信任,又何至于此?”
寒风再度吹来,林鹿打了个寒颤,她病刚好,可不能再着凉。
“话说完了,”她转身就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以后别来打扰我。”
傅忱痛苦低吼:“这对我不公平!”
“对我就公平了吗?”林鹿没转身,淡淡反问:“明明我也是受害者,你却把所有的错都加诸在我身上,对我就公平吗?那些骂名,我担了三年,所有人都骂我不知廉耻,我连家门都不敢出,对我就公平吗?”
林鹿每说一句,傅忱脸色就难看一分,因为他无法反驳。
良久,他才说出一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寿宴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鹿道:“可我却从没怀疑过你……”
傅忱心尖一抽,直觉告诉他,林鹿接下来的
话,会让他痛不欲生,他想解释,林鹿却没给他机会,他清楚地听到她说:“说到底,还是你不爱我。”
“不是!”傅忱急声道:“我只是不知道真相!”
林鹿转身看着他:“不是什么?”
“我……我爱你。”
林鹿低头笑了笑,再抬眼时,眼中一片清冷:“真的爱一个人,是不会舍得她受一点伤,吃一点苦,哪怕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就算再生气,也会想着她念着她,可……你没有。”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那么干脆的离婚。
说到底还是不值得。
傅忱不值得。
“你只是觉得对不起我,一时无法接受眼前的真相,才在愧疚中生出你爱我的假想。傅忱,那是愧疚,不是爱。”
说完,她朝屋内走去。
林鹿这番话,字字诛心,傅忱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林鹿决绝的背影,他突然道:“那你呢?你说爱我,却连最后的解释机会都不给我!”
背对着他,林鹿道:“我已经不爱你了。”,,